劉伯承對于蠻干的指揮員,僅會要求“沖啊,沖!”十分惱火:“怎么沖法?沖不上去又怎么打?”
作為一位戰(zhàn)略區(qū)最高軍事首長能在指示里,將打法以及戰(zhàn)斗小組的組成和分工都作了細致的交待,這種舉輕若重的周密思考,一貫受到指戰(zhàn)員的尊重、信賴和堅決執(zhí)行。
他下到部隊,總是要把群眾的創(chuàng)造融化成新的東西再為部隊所掌握。
劣勢裝備的我軍,要戰(zhàn)勝擁有優(yōu)勢火力的閻軍困難極大。
太行縱隊第二支隊,3個團共有八二迫擊炮7門,重機槍6挺,輕機槍50挺,新戰(zhàn)士還有一部分只得使用冷兵器大刀梭鏢的,山炮連2門炮僅有11發(fā)炮彈,步槍子彈更是奇缺,每桿槍也只有10來發(fā),主要的武器是手榴彈。
面對現(xiàn)實的難題,劉伯承《指示》要求全軍“千萬節(jié)用彈藥,不得絲毫浪費,同時,要拾繳彈藥殼,不得散失,這點實行與否,應以之來測驗指揮員的政治責任心。”
手榴彈在近戰(zhàn)中威力大,就是要保障充分供應,源源不斷地把一筐筐手榴彈運到火線上,當然須有大量的勇敢的民工,好在太行翻身農民保衛(wèi)勝利果實的決心大,出于對閻錫山黑暗統(tǒng)治的仇恨,他們擔負起輸送手榴彈的繁重任務。
哪里戰(zhàn)斗激烈,翻身農民冒著炮火把手榴彈就送到火線,也只有人民戰(zhàn)爭軍民一心才能做到這一點。
講究指揮藝術的劉伯承,特別關心各級指揮員“應切合任務、敵情、地形,實行戰(zhàn)斗指揮。
”他以身作則,劉鄧指揮部從9月10日至22日這12天中,為了緊緊圍繞任務、敵情、地形,就5次轉移其指揮位置,確掌了上黨區(qū)的敵軍動態(tài),使全軍處于主動自如的有利地位。
9月11日18點50分,太行縱隊總攻屯留。
南城門外崗川上炸藥已轟隆巨響,土石飛濺,硝煙騰空,中碉堡被炸開了大半邊。
集束手榴彈頻頻爆炸,突擊隊由硝煙濃霧中殺進敵堡。
經(jīng)過幾分鐘的激戰(zhàn),敵軍傷亡很大,部分敵兵向我繳械投降。
1個多小時,城外敵人全部肅清。
3顆山炮彈轟開了東南城墻,西南城墻的缺口又遭炮擊,手榴彈組的集束手榴彈投向城墻上的守敵。
梯子組動作迅速,一架架云梯豎立到城墻上。
突擊隊勇猛地沖向敵人。
配合火力沖擊,政治攻勢同時展開,10天前俘虜?shù)拈愜娚賹⑹碌源蟛蚍朗厮玖钚炱洳霸挻俳怠?/p>
七六九團、十三團、二十一團和三十團相繼登上城墻,打垮了敵人一次次的反撲,控制了東西南三面城墻。
攻入城內的第二梯隊,掌握了街道巷戰(zhàn)的主動權。
舊縣署大碉堡猬集著的敵軍官隊、敢死隊困獸猶斗。
在猛烈的拼殺中,我軍指戰(zhàn)員將一束束的手榴彈投入院內,機關槍交叉火力封住了碉堡的槍眼,沖鋒號聲、沖殺聲震耳欲聾。
逃出碉堡的敵軍官兵,日偽縣長、偽警備隊等殘敗人員300余人剛過絳河,就被我全部活捉,“口袋”陣起了天羅地網(wǎng)的作用。
敵防守副司令賈漢玉喬裝伙夫被識破后舉起雙手投降,徐其昌也鉆進“口袋”就擒。
9月12日,閻軍2000余人全部就殲。
上黨戰(zhàn)役首戰(zhàn)取勝。
在我奪城中,屯留守敵呼叫長治求援,長治敵人曾出動6000人增援。
由于個別打援部隊沉不住氣,過早暴露,敵人怕在野戰(zhàn)中被殲。
因此,稍作接觸這批援軍就趕快退縮原地。
敵人非常狡猾,要使他們就范,還得創(chuàng)造圍城打援的機會,必須消滅侵據(jù)長治17萬閻軍,否則難以履行守門員的神圣使命。
先把長治周圍的縣城逐一攻占,十分必要。
陳賡指揮的太岳縱隊,由三八六旅擔負攻打長子。
敵人的防御工事是在日寇占領期間的基礎上又加固、加高的,護城水壕有3米多寬、2米多深,至于兩丈五尺高的城墻周圍碉堡群的火力配合非常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