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講話。
“可是你要撐下去?!崩钇嬲f,“我們都一樣,這種事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決的。”
屋里持續(xù)靜默,然后萊恩吐了口氣,他點點頭。
“我道歉?!彼f,“發(fā)自內(nèi)心,請原諒我,因為這壓力讓人難以承受?!?/p>
李奇說:“我不會放在心上。”
萊恩說:“一百萬找到我太太。”
“給我嗎?”李奇說。
“當(dāng)做一點兒心意?!?/p>
“這可加了不少薪,幾個小時前才一個月兩萬五千塊?!?/p>
“現(xiàn)在的情形比幾小時前嚴(yán)重許多?!?/p>
李奇沒有說話。
“你愿意接受嗎?”萊恩問。
“我們事后再來談心意吧?!崩钇嬲f,“如果我成功的話?!?/p>
“如果?”
“我現(xiàn)在還差得遠(yuǎn),能不能成功要看我們能拖多久?!?/p>
“他們會再打電話來嗎?”
“是的,我想他們會?!?/p>
“為什么你提到非洲人?”
“什么時候?”
“剛才,你說穿著部落裝的非洲人,隨口舉例說明的時候?!?/p>
“單純就是個例子,就像你講的?!?/p>
“你對非洲了解多少?”
“歐洲南邊一片廣袤的草原,從來沒去過。”
“下一步該怎么做?”
“思考?!崩钇嬲f。
萊恩回到他的辦公室,五個人出門吃早餐,李奇留在客廳,格瑞戈留下來陪他。他們坐在矮沙發(fā)上,兩張沙發(fā)中間有張咖啡桌??Х茸辣砻媸菕伖獾奶一ㄐ哪荆嘲l(fā)蓋著印花棉布,還有幾個天鵝絨抱枕。這房子似乎裝潢過度,太過華麗,跟眼前發(fā)生的事完全不搭調(diào)。凱特·萊恩的照片覆蓋了一切,到處都是她的眼睛。
“你可以把她救回來嗎?”格瑞戈問。
“我不知道?!崩钇嬲f,“這種事通常沒有太好的結(jié)局,綁架是很殘暴的,差不多跟謀殺案一樣,只是稍微延遲一點?!?/p>
“聽起來很沒志氣?!?/p>
“但是很實際?!?/p>
“那有機(jī)會嗎?”
“或許有一點,如果事情只進(jìn)展到一半的話。如果已經(jīng)接近尾聲,那么或許已經(jīng)沒有了。我目前還沒有頭緒,任何綁架案,最后的部分都是最難的。”
“你真的認(rèn)為我丟鑰匙的時候,他們在那棟建筑里面?”
“有可能,而且也合道理,可以在里面等,就沒必要到外面等?!?/p>
“好。”格瑞戈說,“那你聽聽這個,那棟建筑就是他們的基地,他們就是待在那里,而不是在北邊的郊區(qū)?!?/p>
“那車子呢?”
“停到市內(nèi)各處的停車場。”
“為什么要拖延五個小時?”
“故意制造假象?!?/p>
“那就真的是不折不扣的雙重詭計了。”李奇說,“引我們過去,還給我們詳細(xì)的地址。”
“但確實有可能?!?/p>
李奇聳聳肩:“可能性不大,不過更奇怪的事也發(fā)生過。所以去打那些電話吧,盡量挖掘情報,如果可行的話,看能不能找人帶著鑰匙過來。不過不要直接到門口,約在湯普森街拐角,讓他們看不見,以防萬一?!?/p>
“什么時候?”
“現(xiàn)在,我們要在下一個電話打來前回到這里?!?/p>
李奇留格瑞戈在沙發(fā)上打電話,穿過廚房走回萊恩的辦公室。萊恩坐在桌前,沒有任何積極作為,單純坐在椅子上搖來搖去,形成一個小小的弧度,看著桌上兩張照片。他的兩個妻,一個已經(jīng)逝去。或許第二個早已步上同樣的后塵。
“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人找到過綁匪嗎?”李奇問,“我指第一次?!?/p>
萊恩搖搖頭。
“不過你知道是誰干的。”
“那時候不知道?!比R恩說。
“后來查出來了。”
“有嗎?”
“告訴我你怎么找出來的?!?/p>
“門檻問題?!比R恩說,“誰會干這種事?一開始我想不出到底誰會做這種事,不過很顯然還是有人做了。所以我往下修正可能的門檻,但這樣一來變成全世界都有可能,我一時間完全昏了頭?!?/p>
“我很驚訝,你的工作范圍內(nèi),人質(zhì)挾持跟綁架應(yīng)該時有所聞?!?/p>
“是嗎?”
“國外的沖突?!崩钇嬲f,“需要非正規(guī)部隊?!?/p>
“可這是發(fā)生在國內(nèi)?!比R恩說,“在紐約,而且對象是我太太,不是我,也不是我的手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