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和平說：把手銬、腳鐐打開。

守義就從押解黑俊明隊員手中要過鑰匙，替他去掉手銬腳鐐。

黑俊明拿眼睛看著艾局，抖動活絡(luò)有點麻木的四肢，然后，重新坐下來。

“姓名？”艾局開始發(fā)問。

黑俊明歪著頭，沒有回答。吳杰就提醒，領(lǐng)導在問你話，回答！黑俊明，輕蔑地看了吳杰一眼，仍不作聲。

“住址？”艾局繼續(xù)發(fā)問。

黑俊明沉默。

“你他媽欠揍，姓黑的！”站在旁邊的張守義找了半塊磚頭，敲了敲桌子。黑俊明一仰頭，更是一絲冷笑。這冷笑覺得比剛才還輕蔑。

僵持了幾分鐘，艾局吩咐把黑俊明押下去。他有耐心，也有的是時間。說心里話，黑俊明剛才的表現(xiàn)，反而讓艾局減少了對黑俊明的失望。黑俊明，不那么簡單。他對吳杰輕蔑的一瞥，對守義一絲冷笑，讓艾局覺察到了黑俊明智慧的光芒。有時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哐當，艾局聽到了為黑俊明戴手銬、腳鐐的聲音。

接下來，吳杰主審陸達仁。陸達仁就非常配合。也希望從黑俊明會幫派中把自己摘出來。

“你怎么進入蘭桂坊？”吳杰問。

“作為合資方代表，被外貿(mào)公司派進來的?！标戇_仁說。

“你占蘭桂坊多少股份？”

“10%。”

“不是團伙骨干黑俊明送你這么多股份？阿毅是你們的二當家，占多少股？”吳杰壓迫他說。

“我持的是高級管理人員的管理股。阿毅是保安隊長，不算高管。不持股?！标戇_仁就辯解。

“有合同么？”

“沒有?！?/p>

“外貿(mào)公司知道你持股情況嗎？”

陸達人就想了半天，模棱兩可地說：“可能知道，應(yīng)該知道?！?/p>

“我不是和你嘮家常，可能、應(yīng)該你沒資格說?；卮鹗腔虿皇?。”

“我回憶一下，一會回答這個問題。我有重要情況要匯報?！?/p>

“說?！?/p>

“我要面見艾局說。我要揭發(fā)，我要立功。”

“你以為你是誰？想見艾局就見艾局？有什么事跟我說?！?/p>

“我不跟你說?！?/p>

“你他媽什么意思，要揭發(fā)我是吧？”吳杰故意挑撩他。

“誤會誤會。我要揭發(fā)你們一個領(lǐng)導……”

“哎哎哎，你打住了。我問你什么，你回答什么。我不問的，你閉嘴。知道你們集團的武器來源嗎？”吳杰轉(zhuǎn)調(diào)整了他的審問方向。事前，艾局已經(jīng)做了交待，審問不能涉及苻局。

“知道、知道。少量的槍是從越南購買的軍用手槍，大量自制手槍來自地下兵工廠。”

“與兵工廠怎么聯(lián)系？”

“這樣的機密，黑總，不黑俊明不讓我參與，由他和阿毅親自操作。”

吳杰和守義交換一下眼神，一臺手，讓人把陸達仁押了下去了。

準備提審媽媽桑的時候，艾局抬眼一看表，凌晨四點了，明天上午，他還要向市委作匯報，然后，在三間房指揮部要宣布進入風雷行動的第二階段：圍剿地下兵工廠。為了保持狀態(tài)，就想回三間房睡一覺。行前，他把守義叫出來問：

“看守黑俊明的警力是怎么安排的？”

“武警和特警雙保險。安全不會有問題?！?/p>

“嫖客和白粉友抓的多不多？”艾局似乎隨意地問。

“我光注意主犯了，沒來得及統(tǒng)計。”

“他們是重要人證。噢，你上次提到那個要出一萬塊包小D的那個銀行的姚總，一定收進網(wǎng)內(nèi)。不過，暫時不通知他單位?！?/p>

是。守義回答。但是他搞不懂，艾局為什么對姚總這么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