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珊看著孟千河的樣子,納悶地問:“為什么呀?”
孟千河說:“汪小涵現(xiàn)在是董事長秘書,你知道董事長秘書是什么概念嗎?”
羅珊滿不在乎地說:“怎么不知道?不就是董事長的小蜜嘛!”
“對!正因?yàn)樗嵌麻L的小蜜,所以我們必須和她搞好關(guān)系,再通過她和董事長搞好關(guān)系。”孟千河語重心長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丁蔚來對我的位置一直都虎視眈眈!”
“那好吧,我去試試吧。”羅珊不情愿地應(yīng)道。為了保住孟千河的位置,她也只好厚著臉皮去和汪小涵搞關(guān)系了,誰讓他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呢?沒有辦法,為了這個男人,她什么都愿意。
談完話之后,他們又瘋狂地做愛,做得地動山搖,歇斯底里。
做完愛之后,孟千河說要走,羅珊抱住他說:“不要走了嘛,我要你陪我。”
孟千河說:“我和家里面說只是在外面應(yīng)酬,不回去哪行?”
羅珊嘟著嘴巴說:“你就那么怕她?。 ?/p>
孟千河歉意地摸摸羅珊的臉蛋,笑了笑說:“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是必須要撐住一個局面,不能太過分?!?/p>
羅珊拉著臉說:“你對我就不過分嗎?”
孟千河又笑笑:“這怎么能相提并論呢?”
“我們老是這樣下去也不行?!绷_珊憂傷地說,“我年紀(jì)也大了,老是這么和你無名無分地過下去,也不是個事?!?/p>
“我們不是過得挺好嗎?”
“你是過得好,我呢?”羅珊嘆了一口氣,無比憂傷地說,“你在她那里有家,在我這里也有家,用現(xiàn)在的話說是‘家外有家’……我呢?雖然這套房子寫的是我的名字,我卻總感覺這里不是我的家,像是住在別人的房子里,覺得特別不真實(shí)。”
孟千河緊緊地?fù)ё×_珊說:“你想得太多了。”
“你讓我說?!绷_珊掙脫孟千河的手,感慨萬千地說,“我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感覺空蕩蕩的,沒有一點(diǎn)人氣。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在想,我現(xiàn)在做的事情,就是被別人唾棄的二奶、小三……我和那些小姐又有什么區(qū)別呢?她們服務(wù)很多個男人,我只服務(wù)一個男人,我們都是吃青春飯的……”
孟千河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只好涎著臉說:“你怎么會這么認(rèn)為呢?”
“我的同學(xué)、身邊的朋友,她們一個個都結(jié)婚生子了,只有我還名不正言不順地跟著你,偷偷摸摸、躲躲閃閃,整天像老鼠一樣生活……她們每次問我,我都不敢說出真相。你知道我特別害怕去的是什么地方嗎?是別人的婚禮!每次看到人家穿著婚紗,我就覺得特別刺眼、特別難受……”說著說著,她就嚶嚶地哭起來:“孟千河,我這種感受,你知道嗎?”
羅珊一哭,孟千河就慌了神,他不知所措地安慰她:“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在乎那個形式干嗎?”
羅珊平靜地說:“我現(xiàn)在很想要個孩子?!?/p>
孟千河一怔,趕緊說:“孩子的事……還是以后再說吧?!?/p>
羅珊輕聲說:“從上個月開始,我就不吃避孕藥了?!?/p>
孟千河驚訝地說:“這么大的事情……你干嗎不早告訴我呢?我也好采取措施呀!”
羅珊淡淡地笑了笑說:“我忘了告訴你了……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孩子生下來,我自己帶,不要你管?!?/p>
孟千河耷拉著腦袋,像斗敗的公雞。心想,這回慘了,搞不好她早就懷孕了,聽她這個口氣,她是鐵定了心要當(dāng)媽媽了。這孩子一生下來,他的責(zé)任就更大了,這輩子恐怕永遠(yuǎn)要和她扯不清了。這不是因?yàn)樗胪菩敦?zé)任,而是他和那些大老板不同,大老板們有的是金錢和時間,有個三妻四妾也無所謂,孩子多生幾個也無所謂。他不一樣,他只是個職業(yè)經(jīng)理人,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打理兩個家庭。他現(xiàn)在每天在兩個家之間周旋,變換面具,謊話連篇,已經(jīng)把他累得夠嗆了,要是羅珊再生個孩子出來的話,那他就更要心力交瘁了。
他原本是想再和她玩幾年,等她年紀(jì)再大一些,他補(bǔ)償她幾十萬,讓她嫁個人,真正成個家。現(xiàn)在看來,事情已經(jīng)不再按照他預(yù)想的軌道發(fā)展,變得越來越難掌控了。
4
羅珊破天荒地要請汪小涵出去吃飯,讓汪小涵也很驚訝。她做了無數(shù)種設(shè)想,但想來想去都確信不是鴻門宴,自己離開總經(jīng)辦那么久了,早就與羅珊沒有任何牽連和瓜葛,羅珊還有必要擺鴻門宴嗎?再說,自己今非昔比,已經(jīng)是董事長秘書了,羅珊還敢擺鴻門宴嗎?
汪小涵答應(yīng)了羅珊的邀請,但她說要讓金露笛一起去。羅珊說:“沒事,那就叫小金一起去吧。”
金露笛聽說羅珊要請汪小涵吃飯,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轉(zhuǎn)而一想,對汪小涵說:“小涵,我看你還是要小心一些,羅珊這人,詭計(jì)多端得很吶?!?/p>
汪小涵笑著說:“怕什么,你還怕她擺鴻門宴??!”
金露笛嚴(yán)肅地說:“她那么變態(tài)的人,誰知道她又想使什么壞呀!還是小心一點(diǎn)好?!?/p>
汪小涵說:“我倒是想去看看,她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p>
金露笛還是不放心:“你就不怕她耍陰謀詭計(jì)???”
“不怕!”汪小涵說,“我又沒做虧心事,怕她干什么?難道她還敢在酒里面下藥啊?”
金露笛笑了笑說:“她這個人,難說啊?!?/p>
兩人到了酒店包間時,羅珊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等候了,為了今天這頓飯,她還化了點(diǎn)淡妝。看見汪小涵她們走了進(jìn)來,她趕緊起身,伸出手,極不自然地笑了笑說:“汪……秘書?!?/p>
汪小涵馬上伸出手,握住了羅珊的手,尷尬的感覺頓時通過羅珊的手,傳到了她的手心,她也不自然地笑笑說:“羅主任?!?/p>
三人坐定后,卻一時無語,包間里的氣氛有點(diǎn)微妙。
愛憎分明的金露笛拉著臉,低頭喝茶,她在琢磨:羅珊今天又想耍什么花招?
菜陸續(xù)上了桌,羅珊舉起一杯紅酒,鼓起勇氣對汪小涵說:“汪秘書,以前多有得罪……今天,我向你道個歉?!?/p>
金露笛一把擋開汪小涵的酒說:“小涵,你不要聽她忽悠?!庇诌瓦捅迫说貙α_珊說:“羅主任,你又想干什么?你干脆就直說吧!就不要再貓哭耗子假慈悲了?!?/p>
羅珊的臉突然紅了,勉強(qiáng)地笑了笑說:“請相信我,我今天是特意向汪秘書賠禮道歉的?!?/p>
金露笛終于發(fā)作了:“賠禮道歉?你這樣的人還知道愧疚嗎?羅主任,你當(dāng)初整治汪小涵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她今天會當(dāng)上董事長秘書呢?”
汪小涵趕緊制止金露笛說:“笛子,不要這樣說啊?!?/p>
金露笛的樣子讓羅珊恨不得馬上就走,心想,要不是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就算給她一百萬,她都不會向汪小涵低頭的。但為了孟千河,她今天必須得忍耐,就算裝樣子也得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