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愿如此吧!”我說。
不知不覺之間,眾人又到了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洞廳。在那兒,我們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封刻在石壁上的絕筆書——“李子章到此一游,魂斷于此。家住貴州茅臺鎮(zhèn),樟樹村。后人若有見者,請代我告知家人!”
把幾行工整的大字念完,我抬頭看看大家,什么話也沒說。
阿奎摸著那些字,回頭冷笑:“死都死了,還到此一游!”
這時,沈曉楠已經(jīng)嗚嗚地哭起來:“主任,我們還能出去不?”
我安慰沈曉楠:“放心,咱們帶有干糧,不會那么快死掉的。”
李元斌傻里傻氣地看著我:“那什么時候可以死掉???”
他這話讓大家又怕又想笑,阿奎瞪他一眼說:“你小子,話都不會說!什么時候可以死掉?沒個百把幾十年,我看你是死不掉的。你就慢慢煎熬吧!”
大伙一邊說著,一邊馬不停蹄地往前搜索胡大山,同時也在尋找進(jìn)來時放置的路標(biāo)。
大約往前走了半個小時,走在后邊的崔思貴忽然停下腳步喊:“你們快看,那兒!那兒!”
阿奎一陣興奮,轉(zhuǎn)身問他:“哪兒?什么玩意兒呢?”
我往崔思貴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一片綠茵茵、翡翠似的光芒,正在咱們右前方大約五十米處的一個狹隘的山洞里閃耀。
大伙一陣小跑,來到洞口伸長脖子往里邊看。這下大家伙都驚住了。
前方那綠茵茵的發(fā)光體,是一片竹林,而竹林之畔,竟然有一條人工修建的水渠。
阿奎一拍腦袋,興奮地說:“看來咱們有救了,我在那河里看到魚在蹦了?!?/p>
我心說,是有救了,但這有救并非是指可以出去,而是指有食物和燃火用的東西。如果有了這些,咱們便可以一邊尋找來路出去,一邊又可以保證不會被餓死。
我們在竹林邊安頓下來,把隨身攜帶的行李都清點(diǎn)好,整齊地放置在巨石旁,然后便忙碌開了,燒火的燒火,捕魚的捕魚。看眾人忙碌的身影,我感覺,大家都已經(jīng)有了打持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
我和崔信強(qiáng)大叔去竹林中尋找干枯的竹枝時,只見他蹲在竹子旁一動不動。我問他:“大叔,生物書上不是說,是植物都需要光合作用嗎?你看這竹子,竟然長在山洞里,而且還會發(fā)光。這是什么品種?”
崔信強(qiáng)大叔搖頭:“這家伙,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說過,山洞里有一種竹子叫陰竹。在山洞里很漂亮,熒光棒一樣的,但是把它們拿到外面,一旦碰到日光,便紛紛碎裂掉了?!?/p>
陰竹?難道這世上,還真有這種竹子?就在我疑惑不解時,白雨欣過來了,她沖我微微一笑,便和崔信強(qiáng)大叔一樣蹲下來:“舅舅,你們兩個在談什么呢?”
崔信強(qiáng)大叔笑了笑:“主任問我,這是什么竹子,我說不知道,雨欣,你知道是什么嗎?”
白雨欣觀察了一下,才回答道:“我不知道,不過我記得老師曾經(jīng)說過,有些植物的確可以不經(jīng)過光合作用。比如冷杉對光的需求就不大。所以我想,這竹子應(yīng)該是目前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一個新物種?!?/p>
幾人正說著,只聽到阿奎他們在興奮地叫喊。原來,他們捕捉到一條大魚。我跑過去一看,只見那魚有點(diǎn)像娃娃魚,但是全身卻白得像玉石一樣。目測重量大概有十五公斤左右。
崔信強(qiáng)大叔跑過來:“這到底是什么魚呢?”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李元斌說:“娃娃魚唄!我書上見到過?!?/p>
阿奎說:“你笨,你見過白色的娃娃魚嗎?”
李元斌又看了看:“那就是變態(tài)的娃娃魚?!?/p>
白雨欣呵呵一笑:“那不叫變態(tài),叫基因突變!”
阿奎負(fù)責(zé)去烤魚,其間,一直沉默寡言的苦吟道長忽然開口說:“大家先別吃這魚,我感覺這氣味有些怪異。太香了,好像,巴不得大家馬上把它吃下去。這是一種誘惑。”
見大家不明白,苦吟道長便解釋說:“大家都到山上采過蘑菇,也都知道,顏色越是鮮艷的蘑菇越有毒。而這魚,我感覺和別的魚有些不同?!?/p>
大家覺得有道理,可是這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饑腸轆轆了。阿奎邊翻動著竹枝上的魚,邊咽著口水說:“那怎么辦?難道咱們烤熟了,就這樣看著它,然后被餓死?”
我想了一下說:“大家先找找看。既然有那么多人進(jìn)來過,就肯定有人也和咱們一樣,到過這里。如果有人吃魚被毒死了,難免會留下什么東西,警告后人?!?/p>
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多久,白雨欣就發(fā)現(xiàn)一具白骨,而且骨頭發(fā)黑,明顯是中毒死的。
就在大家感覺到絕望時,崔思貴卻發(fā)現(xiàn)了一些新的東西,他趴在一個地方喊道:“這里有字!”
眾人過去,只見一塊石頭上寫著:“魚有毒,要吃魚,先喝竹子中的水。”
看完這些字,大伙心中一陣狂喜??吹贸鰜?,這是一位幸存者留下來的。于是阿奎快步走過去,掄起手中的匕首,就削了一根竹子下來。當(dāng)他小心翼翼地把竹子的關(guān)節(jié)敲開時,果然有很多綠色的汁水滴了下來。
阿奎一邊喝著,一邊對我們喊:“這是天然的竹根水,真是一物降一物啊?!?/p>
我們見阿奎喝得酣暢,便紛紛動手,各自拿著一根竹子,吧嗒吧嗒地吸起來。
把竹中水喝光,大家就去吃魚,但吃完以后沒過多久,都感覺到有些目眩,那種感覺,就像喝醉了酒一樣,腦袋昏沉,手腳無力。而這時,我模模糊糊地,好像聽到有一位老女人在唱歌。再后來,就什么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