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奎用手指頭做了一個鄙視的動作:“就你這小樣,還想吃恐龍蛋?你嘛,頂多,頂多能夠喝點蛋湯。給你點蛋湯喝,還便宜你了?!?/p>
大伙聽到這里,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爬痕,苦吟道長建議我們先離開,等人多了,手中有武器的時候再來。畢竟我們是來搞調查的,而不是來降妖除魔的。這個地方,看上去恐怕不只是妖魔鬼怪那么簡單了,地上的那些痕跡很明確地告訴我們,在這個無比幽深的山洞里,可能還生活著其他一些暗夜生物。這些暗夜生物,它們常年不見光,可是體型卻龐大無比,甚至嗜血如命。
我覺得苦吟道長的話很有道理,之前只是想,大和尚洞可能也就是比一般的山洞古怪一點,卻萬萬沒有想到里邊的環(huán)境如此復雜。但這并不代表我從此放棄調查崔思貴女友失蹤的事情,恰恰相反,我覺得大和尚洞很有意思,如果可能,我回去就馬上組織一個有實戰(zhàn)性的探險隊,徹底將這洞中隱藏的東西摸清,再將眼前的一切用鏡頭記錄下來,我保證,到時候,我們電視臺會在全國火爆起來。
正想著,就聽崔信強大叔說:“大家安靜,不要走動,你們聞聞,是不是有股煳味?就像豆子燒焦了一樣?”
的確,我們都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這時,礦燈的光線漸漸變得模糊了,一陣灰蒙蒙的大霧正從地下河的表面往上升騰,開始在山洞中彌漫。
白雨欣急忙從衣袋中掏出塊手帕捂著嘴巴,對我說:“牧主任,你們……快把嘴巴捂上,我懷疑這里邊有毒氣……”聽她說有毒氣,大伙兒頓時一片驚慌,有帽子的用帽子捂嘴,沒帽子的用袖子,總之不超過五秒鐘,大家都已經(jīng)把嘴巴給捂得嚴嚴實實了。
盡管當時所有的礦燈都已經(jīng)打開,可洞內的光線依然很暗。一種極度的恐懼感襲上每個人的心頭。此時此刻,沒有人走動,也沒有人說話,我們好像都在靜靜地等待著什么。
往前走了十幾分鐘,寂靜中,最先說話的是李元斌:“牧哥,咱們這是要出去嗎?我看咱們都回家吧!不要在這里玩了,這里可一點都不好玩?!?/p>
阿奎甩了甩額頭上的汗說:“走吧!都……”
他的那個都字剛從嘴巴吐出,那陣灰蒙蒙的大霧中電閃雷鳴般飛出一道黑影,直奔沈曉楠去了。接著沈曉楠的整個身子就像被一根繩索吊起來般,一下子懸到了半空中,正快速地朝地下河的方向跌去。
在場的人反應最快的是苦吟道長,他彈足一跳,直躍起一丈多高,伸手就用兩個手指頭扣住了沈曉楠的腳后跟。由于苦吟道長的體重,最終沈曉楠沒有落到地下河里,而是和苦吟道長一起摔在了地下河的淺灘處。
苦吟道長在岸上,沈曉楠一半身子泡在水里,正漸漸往下沉。
大家都驚醒過來,阿奎和我,還有崔思貴等人都顧不得會不會掉進地下河里,直接沖到河灘上,拽手的拽手,拽胳膊的拽胳膊,使勁將沈曉楠往外拖。特別是李元斌,他甚至跳進了水中,結果和沈曉楠一樣深陷進泥沼,不得不叫大家救命。
最終沈曉楠和李元斌都被大家拖上來了,沈曉楠一上來就抱著李元斌號啕大哭。
崔信強用礦燈照了照沈曉楠的腳脖子,看到一條紅色的勒痕,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在那沉思了很久。
沈曉楠是上來了,但是她的一只鞋子卻永遠留在了地下河中。接著,霧氣散開了,一切就好像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的寧靜。
有了這次驚心動魄的遭遇,我再也不敢?guī)е⒖麄冊诙磧韧A袅?,畢竟咱們不是專業(yè)的探險隊員,很多野外生存能力根本就不懂,說白了也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想要成大器,在這樣復雜的山洞中搞出點名堂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本以為只要我發(fā)話讓大家回去,一切麻煩也就沒有了,可是胡大山卻站在一邊,像傻了一樣的一動不動?!澳林魅危蹅兠允Х较蛄?,往哪邊走???”
阿奎看了看周圍,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環(huán)境如此陌生,根本就不是我們剛來的時候碰到的那條地下河,因為很明顯,我們剛來的時候碰到的那條地下河的水流很急,能夠很清楚地聽到河水撞擊礁石的聲音,可是現(xiàn)在呈現(xiàn)在大家眼前的,只是一條死水河,要不然沈曉楠的鞋子也不可能會被淤泥拔落。
“媽的,你不是有指南針嗎?怎么會迷失方向呢?”阿奎有些心急了。
胡大山很委屈地說:“奎哥,指南針在飛轉,它不停下來我怎么知道哪邊是南方?”
我一把將指南針奪過來,心想莫非它是永動機不成?
可邪門的是,那指南針果然和永動機差不多,一直都在旋轉,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
這樣的景象把我嚇住了,于是就把指南針遞給白雨欣,看她怎么解釋。
白雨欣看了一會兒說:“主任,我估計這里邊有巨大的磁石?!?/p>
阿奎將指南針拿過去看了看,然后直接丟進地下河里:“什么破玩意兒,還名牌的,奶奶的,要拿就拿一個管用點的東西過來,竟買假貨!”
沒辦法,大家只能到處找能夠通向來路的出口。我心想,這一路沈曉楠和白雨欣都在做記號,只要我們能夠將那些記號找到,一切就好了。
可是,一行人在洞內曲折的通道里迂回了許久,卻始終沒有找到來時的路。后來總算找到一條出去的岔道了,大家才欣喜若狂地朝外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