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本來想看陳凱的笑話,沒承想,自己反倒成了笑話。森田郁悶死了。
田鳳喜對森田討好地說:“陳凱今天這個事兒做得太過分了。你不就是讓秋吉到他家去一趟嗎,他還至于辭職?”
森田沒接話,他不想再談這件事兒了。
田鳳喜還說:“別生氣了,今晚,我請你到繡春樓去喝酒。”
森田說:“謝謝廳長,今晚沒時間。剛才,野村廳長不才布置完嗎?我們得去工作。”
田鳳喜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好聳了下肩膀,小聲自言自語地說:“日本人干工作是真實在?。 ?/p>
野村溫和地對陳凱說:“秋吉昨天夜里到你家里,今天你完全可以和我直接說嘛,干嗎非得辭職,還故意不見我?”
陳凱低著頭,顯得十分不好意思,他說:“野村廳長,我還以為秋吉是您派的呢!所以,我……就開始胡思亂想?!?/p>
野村笑了?!澳銈冎袊丝倫圻@樣,什么事兒都愛胡思亂想。好了,這個事兒就算過去了。哈爾濱市的那個協(xié)查通報,你布置下,造造聲勢就可以了?,F(xiàn)在重要的還是你們刑事科本職工作,最近,我們這里綁架案、敲詐案很猖獗,影響很壞,你要抓緊時間,破幾個大案挽回影響!”
陳凱立正答道:“是!”
陳凱離開后,野村打電話把森田找來了。他知道,現(xiàn)在森田有一肚子的怨言。
森田進屋后,野村走到了森田的跟前,摸了摸森田的臉,關(guān)切地問:“還疼嗎?”
森田說:“不疼了,野村廳長?!?/p>
野村說:“你派秋吉到陳凱的家里雖然有些魯莽,但陳凱以此拒絕見我,還向我辭職,他更過分。他這是故意玩伎倆?!?/p>
森田沒想到野村會這樣說,他不解地注視著野村。
野村說:“陳凱惹不起你,只好通過這種方式整你一下?!?/p>
森田咬了咬牙?!斑@個小王八蛋!”
野村說:“在如何整人這方面,你不是陳凱的對手。你和陳凱要注意團結(jié),你老是和他過不去,我會很為難的?!?/p>
森田小聲說:“野村廳長,您對陳凱太關(guān)照了!”
野村嘆了一口氣,說:“我這也是沒辦法!我對陳凱這么關(guān)照是給咱們警察廳全體中國警察看的。他們會以陳凱為榜樣,努力工作,以便像陳凱那樣得到我的青睞,你理解嗎?”
森田說:“理解。”
野村說:“你理解就好了。你想想,對陳凱,我能沒想法嗎?這個渾蛋,竟然把羅章給放了,他在心里一定是同情抗日分子的!”
野村說出這樣的心里話,讓森田有些意外。
野村無奈地說:“我們侵占了他的國家,陳凱對我們有這樣的心理是很正常的。如果我們對此毫不寬容,會引發(fā)他更大的反感。陳凱是個人才,他要是和我們作對,我們會很麻煩的。我之所以下這么大力氣拉攏他,也正是想讓他為我們作出更大的貢獻。這么大滿洲這么多中國人,光靠我們?nèi)毡救耸枪芾聿涣说摹N覀儽仨氁獙W(xué)會讓中國人替我們管理中國人,明白嗎?”
森田說:“明白了?!?/p>
陳凱擅自離開警察廳引起的這場風(fēng)波總算是平息了。
陳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