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剛走進野村的辦公室，野村就打電話把森田叫來了。

森田命令陳凱交出了自己佩帶的手槍。

從陳凱走進自己的房間后，野村就一直在盯著陳凱。

陳凱盡可能裝出委屈而無奈的神態(tài)。

“知道為什么下你的槍嗎？”

陳凱點了點頭，他坦然地把知道羅章是兇手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

還沒說完，野村就打斷他問：“當方林副科長已經(jīng)向你匯報羅章可能是兇手時，你為什么不向我報告？”

陳凱說：“我怕您怪罪我?！?/p>

野村走到了陳凱的面前，瞪著他問：“你真是這么想的嗎？”

陳凱點了點頭。

野村又問：“羅章是兇手，你到底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陳凱說：“把他放了之后，我才知道……”

野村一直在控制著自己，現(xiàn)在聽陳凱這么說，他簡直是怒火中燒，他大聲喊道：“渾蛋，你說的這些話，你自己相信嗎？”

陳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委屈地低下了頭。

野村抬起了陳凱的頭，質(zhì)問道：“你事先對羅章一點兒懷疑都沒有嗎？陳凱君，說良心話，我都很懷疑羅章，但我懷疑羅章，我可沒懷疑你。我相信你，我認為，你不會欺騙我……”

陳凱委屈地說：“野村廳長，我沒有欺騙您！”

野村給了陳凱一個耳光?！霸趺醋C明你沒有欺騙我？”

陳凱說：“我被羅章騙了！”

野村簡直氣急敗壞了?！熬退闼涯泸_了，在你沒有抓到真正的兇手之前，你不應(yīng)該就把羅章放掉，這是你搞刑事偵察最基本的常識??！陳凱君，你說沒騙我，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野村劇烈地咳嗽起來。

陳凱假裝揪心地注視著，他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野村咳嗽停止之后，痛苦地說：“你放了一個羅章，我并不生氣，但你竟敢公然欺騙我，陳凱君，我……很傷心！我對你是一片真誠，可換來的卻是……”

陳凱也很難過地說：“野村廳長，對不起，我辜負了您！但請相信我，我沒有欺騙您。”

野村說：“怎么證明你沒有欺騙我？”

陳凱想了想，痛苦地搖了搖頭。

盡管陳凱把羅章放了把野村氣得要死，但現(xiàn)在野村還無法認定，陳凱確實是在欺騙自己。他再次問陳凱：“你把羅章放了，已經(jīng)知道就要受到懲罰了，你為什么不跑？”

陳凱說：“我犯了錯誤，我要承擔責任，野村廳長！”

這句話，讓野村的心舒服了些。但想到陳凱犯的錯誤，他再次不滿地說道：“陳凱君，羅章是你的好朋友，你放了他，我能理解。但我不能理解的是，你把對朋友的友誼，高過了我對你的信任。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欺騙我?！?/p>

陳凱小聲辯解道：“野村先生，我沒有欺騙您，我真的被羅章騙了?！?/p>

野村說：“被他騙了，你應(yīng)該把他抓回來！陳凱君，請你不要說了，你現(xiàn)在說的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會相信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