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人的吸氣聲打破了寂靜。

人們開(kāi)始尖叫，有人哭了起來(lái)，

有人開(kāi)始嘔吐。

丹齊格頭部右側(cè)有一大部分不見(jiàn)了。 

盧梭用左手把臉上濺到的血抹下來(lái)。凡爾納大叫一聲，敲著拳頭。

“是啊，”他喊道，“你們都看到了嗎？”

不少人趴在地板上，一些人還試圖用胳膊擋住眼睛，低下頭去。艾麗把頭埋在兩腿之間。

我想喊，可是喊不出來(lái)。我的嗓子似乎被堵住了。

盧梭站起來(lái)，把癱軟的格羅根撂倒在地上，后退了幾步。特拉維斯憤怒地盯著他哥哥。

在喧囂慟哭的喊叫聲中，我聽(tīng)到盧梭跟他弟弟說(shuō)：“男人就要做男人該做的事?！?/p>

漢克大喝道：“你這個(gè)該死的！”    在所有的混亂中，我的眼睛被格羅根吸引。他站起來(lái)，跌跌撞撞地走到丹齊格的尸體旁。他的臉通紅，皺在一起，他哭著搖著頭，跪在丹齊格的尸體旁，將顫抖的雙手伸到他朋友的頭下面，試圖把他抬起來(lái)。

格羅根的嘴在動(dòng)，好像要說(shuō)話，但是什么都沒(méi)有說(shuō)出來(lái)，只是深深喘著氣，像是打嗝。血從他的手指間滲出來(lái)。

丹齊格旁邊的地板上堆集了很多血和粘粘的東西。 

然后，格羅根俯身吻了死者的嘴唇，突然，大家都明白了。 

我看不到格羅根的臉，只能看到他肩膀的起伏。

他輕輕地把丹齊格的頭放到地板上，跪在那里幾秒鐘，仿佛在祈禱。然后，他慢慢站起來(lái)，可怕的痛苦涌向他的喉嚨，他踉蹌著走向盧梭，憤怒和悲痛扭曲了他的臉。  

“你這個(gè)狗娘養(yǎng)的！”他叫道，唾沫橫飛。

他撲向盧梭，用被捆著的雙手戳向盧梭的臉：“下地獄吧，你個(gè)狗娘養(yǎng)的！”

“格羅根？”盧梭往邊上挪了一步，閃出一條路，一副就事論事的腔調(diào)。

“為什么？”格羅根倒抽了一口冷氣：“你為什么要……”

“對(duì)你也一樣。”盧梭說(shuō)著又開(kāi)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