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倩,聽說你跟男朋友買房子了?你們還沒結(jié)婚,記得簽合同時一定要寫你的名字啊,這樣房產(chǎn)證上才會有你的名字,要不以后談崩了可就人財兩空了……”一個平日跟姚倩關(guān)系不錯的女同事提醒她。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同事好心的提醒如今在她看來卻是莫大的諷刺。
“噢,我們還沒,沒買?!?/p>
“還沒買呀?你們要結(jié)婚的話一定得由男方出錢買房子,要不你倒貼那可就虧本了。女人啊,嫁人是道坎??!嫁得好,女人后半輩子才有保障,要不,哭都沒地方哭去!”
同事的話令姚倩心如刀割。她很想告訴那位同事,因為房子,他們幾乎分手了,婚,也結(jié)成了黃昏。她強忍著沒說出口,心里淌了許多淚。
方馳單位最近上級要來檢查,忙得不可開交,加上要辦房子的抵押貸款手續(xù),所以一忙起來也沒顧得上同姚倩聯(lián)系,倒是同賣房的露露接觸多了起來。
七天了。姚倩堅決不主動聯(lián)系方馳,卻沒想到他竟然也不聯(lián)系自己。莫非他是清白的,莫非自己真是冤枉他,真惹他生氣了?她努力說服自己,讓自己相信方馳的清白與無辜,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方馳打電話。手機響了半天,無人接聽。姚倩堅持不懈地打,通了。一個嗲嗲的女聲傳過來:“你好。”
姚倩腦筋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幾秒鐘后才清醒過來:“對不起,打錯了?!?/p>
“請問你找方馳嗎?”
“是啊,”姚倩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你是誰?”
“我是天成地產(chǎn)的露露?!?/p>
果真是這樣!手機從姚倩手中悄然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回到家中,姚倩獨自一人悶在房間抱著枕頭哭得稀里嘩啦,任父母如何敲門也不開。姚父一著急,悄悄打電話給方馳。方馳火速趕來,焦急地拍姚倩房間的門。母親也在門口勸她:“方馳已經(jīng)來了,有什么話你們好好說吧!”
姚倩咬著牙,硬生生地拋出三個字:“叫他滾!”
后來,姚倩哭累了、困了,不知何時睡著了,竟意外地睡得很香。
第二天,方馳一清早就來到姚家等姚倩起床,紅腫著眼睛的姚倩一見到他,冷冰冰地扔過來三個字:分手吧。方馳這才知道事態(tài)嚴重了。他本來想,這個女人的火氣不出幾天也應(yīng)該消了吧,卻沒想到事情嚴重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小倩,你不是說真的吧?”
“有房子和露露,你還來找我干什么?”
“房子是咱倆的,露露接我的手機只是個誤會?。 ?/p>
姚倩冷笑道:“你想左擁右抱嗎?方馳,你不用在我面前打如意算盤,我沒空陪你玩兒了!”
無論方馳如何解釋,姚倩都一概不信,她對方馳這個心口不一的男人已經(jīng)徹底死了心。
此后的日子,姚倩突然從方馳面前人間蒸發(fā)。無論方馳如何找她,都很難見她一面。打電話她不接,發(fā)短信她直接刪除,她已經(jīng)把他的號碼設(shè)成“拒接電話”;守在她家門口,她閉門不出;等在她公司樓下,她在樓上窗口看到他離開后她才下班;要是方馳硬沖上去,她會讓保安阻止他進去。
他們就像在玩一場貓和老鼠的游戲,時間長了,老鼠和貓都厭倦了。姚倩其實很想原諒方馳,但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輕易低頭;方馳的死纏爛打也是有限度的,屢次受挫后,他也準備放棄了,還很阿Q地用“天涯何處無芳草”,“大男人何患無妻”來安慰自己。他想姚倩時就一個人灌著啤酒,哼著走調(diào)的“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倩倩我給你送大米……買一幢房子,一天住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