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夢媛躺在美容床上,李燕給她做臉部按摩的時候又夸贊道:“杜姐的膚色越來越好了,越來越年輕了?!?/p>
“呵呵。李燕盡逗杜姐開心。”杜夢媛當然知道,她們只是逗她開心,多讓她在這里做些消費、花些銀子而已。年不年輕,她心里最清楚。30歲的女人都豆腐渣了,過了40歲的女人就更不用說了,容顏就像一只爛股票一樣,每況愈下,一路狂跌,一天不如一天了。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她對著鏡子照了很久,發(fā)現(xiàn)臉上的斑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了,眼角的皺紋也越來越深、越來越長了,臉部肌膚更是越來越松弛、越來越?jīng)]有彈性了。這些不可回避的事實都殘酷地告訴她:她正朝著老女人的行列大踏步前進。當時看著鏡中的自己,看著老去的容顏,她心里充滿著惆悵和失落,感覺自己像是弄丟了什么寶貴的東西一樣。
瞇上眼睛,享受著李燕的好手法,杜夢媛又進入了半夢半醒的境地,朦朦朧朧中,她又想到了丈夫。
她發(fā)現(xiàn),張忠厚最近似乎突然就變了?;丶页燥埖拇螖?shù)越來越少了,性生活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了,特別是這段時間來,他甚至連回家住的次數(shù)都越來越少了。每次問起他,他都說公司太忙、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應(yīng)酬太多,一大堆事情。每次都是這些理由,而且多問一句就不耐煩,好像他是世界上最忙的人,美國總統(tǒng)的事情都沒有他那么多似的。
不是她太敏感,而是他確實是變了。他們已經(jīng)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了,他的生活習慣突然就改變了,不能不讓她多心啊。
想到張忠厚,她心里有些郁悶,感覺有東西堵在胸口一樣,憋得難受。她覺得自己真的太虧了,年輕的時候協(xié)助張忠厚創(chuàng)業(yè),起早貪黑,沒日沒夜,累死累活,既要照顧生意,又要照顧孩子和家庭。特別是開酒樓那陣,整天忙里忙外的,人都累黑了。那時候自己還年輕,是周圍朋友和同學當中的一枝花,卻因為忙于賺錢,從沒吃好、穿好、玩好,那時候的她總夢想有一天有花不完的錢。后來張忠厚有錢了,他們家有大把大把的錢了,孩子都大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反而疏遠了,話也少了。特別是最近這一兩年來,他們根本就找不到共同話題了,他總是說他公司那一套,要上馬什么新項目啦、要投入多少資金啦、公司的人事變動啦等等,她對那些話題毫無興趣,當然他對她的話題也毫無興趣。他們兩人各說一套,總是說不上幾句就有一方自動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