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自己下來走走!”說完就把她從背上卸了下來。
蘇言格兩只腳一落地,還沒站穩(wěn),腿就軟了,身子直往下掉,一屁股就坐地上了,手還硬是要拽著岑一深的衣角,岑一深為了挽救自己的衣服,只能歪著身子把她撈上來。
當(dāng)他把她穩(wěn)住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已經(jīng)擁在一起了,姿勢曖昧。蘇言格幾乎半個身子靠著他,氣息就縈繞在他周圍,她微醺的面龐就在眼前,四目相對,她迷迷蒙蒙的眼神,讓他心漏跳了一拍。
她突然瞇著眼睛湊了上來,帶著些醉意的呼吸慢慢靠近,他心跳都快停止了。她在距離五厘米處,停了下來,說:“這臉蛋兒長得還真不賴!”
“謝謝夸獎!”他感謝的話還沒有落音,她就伸出手往他臉上一摸,無恥地說,“小白臉,來,給大爺笑一個。”
這下沒把他給噎死,道:“蘇言格!你給我老實(shí)點(diǎn),醉得跟瘋子似的,也不嫌丟人?!?/p>
蘇言格委委屈屈地閉上眼睛,趴在他胸口,嘟囔一大串:“還是你好,嫌棄我也會直接說。”
岑一深無奈道:“我沒有嫌棄你!”
“你真是好人!”蘇言格說著說著,眼淚就噼里啪啦砸在他的白色襯衫上,沒一會兒,又弱弱地加上了一句,“那你負(fù)責(zé)回收我,好不好?”
他的胸口上似乎有濕意,拉開她的腦袋,道:“這是我的新衣服,不要亂擦鼻涕!”
她乖乖地止住鼻涕,依舊不依不饒地糾結(jié)在這個問題上,可憐巴巴地問:“好不好?”
第一次看到蘇言格這么脆弱的樣子,他心里一陣動容,心上的高墻像遭遇了地震一樣,瞬間崩塌。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攬住她的肩膀,讓她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上,悶悶的聲音傳了過來:“如果你是可回收的垃圾,我可以考慮!”
沉默了許久,她說:“岑一深,我想要一雙水晶鞋!”
“好!”岑一深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她如花如月般笑了起來,朦朧的月色下,她灼灼的眼神盯著他,猛然貼上他的唇,兩個人都僵硬了,一瞬間,她仿佛聽到豆苗發(fā)芽、躥生、開花的聲音,一氣呵成。
那聲音是誰的身體發(fā)出來的?蘇言格看了看天,月亮有兩個,真是喝高了,腦子失靈了。
清早,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屋里,刺眼得很,床上的人哼哼幾聲,翻個身繼續(xù)睡覺,猛然,她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抓了抓蓬松的頭發(fā),沉思了起來,昨天晚上她不是在喝酒嗎?誰送她回來的???朦朧的記憶里只有一件熟悉的白色襯衫,貌似是岑一深的,之后,她似乎還強(qiáng)吻了人家……
蘇言格腦袋里一片空白,只冒出了四個字:酒后亂性。難道她昨天連拐帶騙,染指了岑一深?還順帶貢獻(xiàn)出了自己的初吻?瞬間,蘇言格臉熱了,兩只手使勁兒揉搓臉蛋兒,怎么回事?亂了亂了,全亂了。
此時,床頭的鬧鐘叫喚了起來,她伸手拿起來,七點(diǎn)半了!糟了,上學(xué)要遲到了。
她一路狂奔,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E市附中那塊閃亮的金字招牌下站著幾個紀(jì)檢,他們像野獸看到食物一樣虎視眈眈地盯著校門口遲到的同學(xué)們。
她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立即轉(zhuǎn)身,繞到后面,熟練地躥上圍墻,然后輕巧落地,她拍拍身上的灰塵,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形象都光輝起來了。
正在這時,上課鈴響了起來,蘇言格拔腿就跑,離教室五十米的時候,后面?zhèn)鱽黻幊恋穆曇簦骸疤K言格同學(xué),你遲到了十五秒!”
老天爺,這不是玩弄她嗎?就一點(diǎn)點(diǎn)距離,還被李老頭兒逮到了,她欲哭無淚,擠出一張委屈的模樣,轉(zhuǎn)過臉去,大聲叫了聲:“老師好!”
然后,在李老頭兒的狂轟爛炸下,她被趕到了校門口,接受驕陽無情的洗禮。她心里一邊埋怨李老頭兒喪失同情心,一邊控訴學(xué)校制度的不合理和中國教育制度的落后。
“昨天喝那么High,今天還能起來啊,果然非人類啊?!敝灰娽簧钜徊揭徊匠邅?,慵懶得像只貓。他一只手撐著過道的欄桿,另外一只手懶洋洋地扶著歪歪的腦袋,瞇著眼斜視著她,眼底布著些疲憊,卻仍舊耀眼得讓人有些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