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凌罵道:“鬼東西,不要讓我抓住你什么把柄,說好翻臉不認(rèn)人的,你還不是與徐偉明在電話來往?!?
米蘭舉手說:“天地良心,我不缺父愛,也不缺母愛,我只缺少同齡人的愛情。所以我絕不會愛上一個像父親一樣的男人,那很沒面子。”米蘭補(bǔ)充說:“你知道嗎?徐偉明年齡與我母親一般,他可以當(dāng)我父親了。”
簡凌張嘴想說:讓徐偉明與你母親戀愛,你父親正好不在了。米蘭知道簡凌快嘴,用手捂住她的嘴巴說:“呸,呸,可不許你亂說?!?
兩人匆匆忙忙趕到聚會地點,飯前的熱身活動還在繼續(xù),有人在打球,有人在打紙牌,有人在聊天。簡凌在人群中晃悠了一圈,很失望地說:“認(rèn)識的沒來,不認(rèn)識的全來了?!?
米蘭說:“這些就是你所說的精英?我怎么看著像吃葷的和尚在念經(jīng)--眼里全帶色。”
簡凌繼續(xù)左顧右盼,自言自語道:“敢放我鴿子?回家把他拉入黑名單,每天陪他聊天,糟蹋電費不說,還耽誤了睡眠?!?
米蘭說:“聚會是無聊人的游戲,有正事誰會在這里浪費時間?不過,你不要沮喪,你來時不是說,聚會是許多人的孤單嗎?現(xiàn)在好歹有我在這里陪著你,你要感謝我哦!”
簡凌再次確認(rèn)她要等的人沒來,她說:“要不我們到別處去吃飯,我請你?!?
米蘭說:“別呀!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來了,撤退多沒意思啊!”
“就是,既來之則安之?!迸赃呌幸粋€聲音接口道。
說話的人叫陳俊,是房地產(chǎn)代理商。鼻梁上斯斯文文地架副眼鏡,文縐縐的模樣。陳俊在旁邊坐著喝茶,米蘭與簡凌的談話他沒聽清,看她們起身要走,他才站起來挽留。陳俊邀請她們打乒乓球,簡凌自告奮勇她先打第一局。因為是露天球場,夏天的太陽落下很晚,站在陽光下的時候,簡凌發(fā)現(xiàn)陳俊戴的是變色鏡,無色的鏡片在陽光下變成咖啡色。
簡凌對米蘭說:“我不喜歡戴眼鏡的男人,特別是變色鏡?!?
米蘭想起一本書說過,戴眼鏡的男人很色。那么戴變色鏡的男人應(yīng)該更色,他們可以明目張膽看別人,而別人卻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2
打完球吃飯,陳俊雖陪在簡凌身邊,眼睛卻不停掃描米蘭,燈光下的變色鏡變成了透明色。陳俊的偷窺,米蘭早看在眼里。簡凌知道陳俊拿她當(dāng)幌子,其實是想討好米蘭。吃完飯,簡凌說:“我去唱歌,不再當(dāng)你的電燈泡。”
米蘭說:“想說什么就說吧!是不是又發(fā)現(xiàn)新大陸了?”
簡凌說:“別‘除去巫山不是云’,天下男人多的是,比大鵬能干的男人也多的是?!焙喠柚钢惪〉谋秤罢f:“他是何方神圣?一直像蒼蠅一樣盯著你,要不要我給你打聽一下?”
米蘭這回不笨,她說:“還用你說,我早知道?!?
簡凌隨大家一起上了五樓的歌廳,這是一家集吃飯與唱歌于一體的酒店。米蘭自認(rèn)是公鴨嗓門,在學(xué)校的時候,清唱幾句還要四下望望,看有沒有人聽見。雖不會唱,但她會欣賞,與大鵬一起參加過幾次聚會,大鵬也不是很會唱,但他敢于挑戰(zhàn)。那聲音雖然像電波遭受到干擾,聽著難受,但他能力排眾議堅持到最后。正準(zhǔn)備喊簡凌等等她,那邊陳俊仿佛長了后視眼,看米蘭落單了,很快出現(xiàn)在米蘭面前。
男人在追求陌生女人時,總想尋找與女人獨處的機(jī)會,因為即使面子上碰了釘子,而內(nèi)心里會慶幸,幸虧沒人看見。
巫山的云很迷茫,滄海的水尤其難得。陳俊的笑容比滄海的水更莫測,他似乎在獵艷又似乎不是。陳俊與米蘭搭訕,很殷勤地遞上了自己的名片。米蘭判斷不出他的身份,看似未婚,但有已婚的年齡,這男人應(yīng)該有三十了吧!陳俊遞上的名片上寫著海天房地產(chǎn)公司總經(jīng)理。
米蘭判斷不了陳俊聊天的本意,但總經(jīng)理的頭銜很吸引她。關(guān)于海天地產(chǎn)公司,米蘭知道一些,那里因盛產(chǎn)美女而出名,開發(fā)商愿意把房子交給他們代理,據(jù)說個個都是經(jīng)理精挑細(xì)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