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說：“老人總會遇到一些情況，平時多注意些還好些。

董啟漢說：“白院長，不用擔心?！?/p>

白天說：“那好，有什么困難及時告訴我?！?/p>

董啟漢說：“這段時間院里工作頭緒多，也很忙，等父親危險期過了，我就回院里。”

白天說：“院里的工作，你可以先放放，老人看病要緊。”

董啟漢說：“經(jīng)費的事，我找過向市長幾次了，他答應得很好，說是馬上辦的，不知他說話算話不，你再催催。另外……”董啟漢走近白天，附在白天的耳邊低聲說：“向市長還過問了國鼎廠的事?！?/p>

白天問：“他是什么意見？”

董啟漢說：“他這個人滑得很，有什么意見也不會表達出來，只能讓你猜，適當?shù)臅r候，你可以和他溝通一下?！?/p>

“好吧，我想著這事?！卑滋煺f，“伯父有什么情況，及時跟我聯(lián)系，我們先回去了。”

陳茵說：“老董，你也要注意身體，不能把自己搞垮了?！?/p>

董啟漢送走白天他們后，便來到心內(nèi)科主任室。

“董院長，我把情況跟你說一下。”心內(nèi)科蘇主任隨手從一個袋子里抽出CT片，插在墻壁的燈架上，面向片子說，“老人這次的發(fā)作比較嚴重。我們進行了會診，保守治療只能維持現(xiàn)狀，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說不定什么時間再發(fā)作，倘若如此，也許就難以控制了。所以，我們認為進行心臟搭橋手術(shù)是最佳治療方案。況且，老人的身體狀況很好，六十八歲，這個年齡還行。我們想征求你的意見。你看——”

董啟漢說：“如果是法律上的事，我還能拿意見，怎么治比較好，我不懂。我聽從院方意見。再說啦，只有你這專家拿出方案才最有權(quán)威?！?/p>

蘇主任笑笑說：“我們拿出這個方案也是有疑慮的。一是考慮老人的身體，經(jīng)過拍片檢查，老人的身體很好。這說明平時你對老人沒少操心。另一個疑慮，心臟搭橋手術(shù)，按現(xiàn)在的價格，手術(shù)下來，最便宜也得花十幾萬，甚至更多。聽說老人沒有醫(yī)療保險，這樣我們就要考慮病人家庭的承受能力了。”

十幾萬，這對工薪一族來說，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夫妻倆每月工資加起來，也不過兩千元，除去水電費、電話費、有線電視費，還有煤和煤氣，再加上人情來往、紅白喜事、孩子的書學費、補課費、培訓費，工資所剩無幾，哪還有余錢存銀行？

蘇主任繼續(xù)說：“像老人這樣情況，如果找北京的專家來做的話，花費會更多。好在我們?nèi)嗣襻t(yī)院這方面成功的病例很多，本著花費最少的原則，我們自己做是沒問題的，沒必要再請外面的專家。”

“好，蘇主任，我聽你的！”董啟漢說。

蘇主任收起CT片，拿著病例，走到辦公桌前說：“如果你同意，就得準備手術(shù)費了?！?/p>

董啟漢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