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認真考慮的！”蒙英撮了一口茶，說道，“什么時候可以簽訂合同呢？”

“如果您愿意，現(xiàn)在就可以?！笔捤颊Z回答。

“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蒙英思忖片刻，說道。

“隨時恭候！”蕭思語舒心地說道，“找我，找銷售經(jīng)理都可以。”

蒙英婉言謝絕了蕭思語的飯局以及用奧迪車護送的盛情，上了出租車。車動之際，唐姐眼疾手快，將香煙扔進了車里。

送走了蒙英，蕭思語一身輕松地回到奧迪車里，歡快地說道：“終于了了一樁心事。”

“花點小錢辦大事非常值得?！碧平銌∪恍α诵Γf道，“這個人的胃口好大喲！”

“是嗎？”蕭思語啟動了車輛，說道，“我覺得還說得過去，他不算太貪?！?/p>

“誰都能看得出那樣板房的裝潢價值，唯獨他說只有五六萬。您還聽不出來嗎？”唐姐說道，“好大的蛇口喲，想吞象呢?！?/p>

“如果是這樣，他就糟蹋了他爹娘給他的臉蛋和司法機關給他的那一身警服了?！笔捤颊Z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說道，“我回去向總經(jīng)理匯報這份合同?！?/p>

將書面材料交給了副教導員，一個上午，蕭云川都沒得到召見。作為監(jiān)區(qū)臨時主管的監(jiān)區(qū)長對打架事件態(tài)度曖昧，又突然休息，這不能不令蕭云川內(nèi)心倒騰一番了。臨近中飯時分，蕭云川踱到飯菜操作間，猛然發(fā)現(xiàn)杜龍正在用目光挑釁他，便無言地回到調(diào)度室。魏大賬哼哼唧唧地關心蕭云川，聲如斷斷續(xù)續(xù)的幽幽之音。蕭云川拿起一只蒼蠅拍子追趕一只嗡嗡叫的蒼蠅，有一句沒一句地答理。

魏大賬左閃右躲眼前飛舞的拍子，說道：“老蕭，你這是在打蒼蠅呢，還是打我??？”

“你是蒼蠅？”蕭云川專注紅頭蒼蠅的蹤跡，攥緊了拍子，躍躍欲試，說道，“嗡嗡叫，叫人心煩，拍死你！拍死你！”

“心里不痛快也用不著拐著彎子罵人?。∥乙彩呛眯哪?！”魏大賬說道，“下個月你開賬嗎？馬上截止了?！?/p>

“罵你？我有嗎？我敢嗎？”蕭云川瞄準了蒼蠅，啪的一聲，蒼蠅應聲落地，“看你還張狂不？”他嘴里念道，用拍子拾起蒼蠅丟進垃圾桶里，回頭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你真的是一心一意清潔衛(wèi)生？你還真會演戲哪！”魏大賬掂量手里的賬冊說道，“你需要買什么就趕緊登記，我這就要輸入電腦上報生衛(wèi)科了?！?/p>

“噢！”蕭云川立地想了想，說道，“給我買一箱山東煙臺蘋果?！?/p>

“呵呵，你以為上超市嗎？點什么買什么?。渴捲拼?，一箱蘋果。”魏大賬念念有詞登記完畢，抬頭問道，“水果你需要買嗎？”

“你以為我是果農(nóng)，想吃就在自家果林里摘一只？”蕭云川白了魏大賬一眼，說道，“問得蹊蹺！”

“呵呵，鸚鵡學舌呢?！蔽捍筚~說道，“我說得可是知根知底的話，你不需要破費買水果的?！?/p>

“你是說我以權謀私呢，還是說我做人摳門？”蕭云川丟下蒼蠅拍子，鄙視了一眼魏大賬，抬腳就走。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蔽捍筚~說道。

蕭云川聞聲止步，慢悠悠地轉了身，念道：“老魏，這里沒有小人和君子之分，只有人和蒼蠅……不……人與禽獸……之別?！?/p>

“蕭云川，你……太那個了?！蔽捍筚~瞠目，說道，“念在你我一同坐牢的分上，我送你一句金玉良言，你內(nèi)心太陰暗，太復雜，這些會蒙蔽你雙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