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吳世杰真是不知道樂文來了吳水,就在晚飯前,他還給樂文打手機(jī),可惜手機(jī)關(guān)著,往家里打,也沒人接,最后只好把電話打給司雪,問樂文怎么不開機(jī)?司雪很不友好地說:"他開不開機(jī)我哪管得著,沒準(zhǔn)又是跟誰鬼混哩。"吳世杰一聽司雪又把樂文往那個方向想,趕緊收了線。飯桌上吳世杰得到一個重要情報,李正南露出狐貍尾巴了,他比孫安發(fā)還緊張。
"好,先不驚動他,讓他繼續(xù)把戲演下去。"吳世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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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diǎn),還不見李正南來,樂文心里莫名地就騰起一股煩躁,這種縮手縮腳的日子真不是他過的,這才硬撐了幾天,他就心力交瘁了。樂文偷偷將電話打給劉征,問劉征最近聽到什么沒有。劉征大約也被自己弄得很煩,沒好氣就說:"我現(xiàn)在啥也聽不到,耳朵聾著!"劉征順口說出的這句氣話讓樂文苦想了好一陣子,最后他斷定,劉征一定是聽到了什么,說不定有關(guān)方面已找到文聯(lián)了。樂文好怕,如果事情真照他猜想的那樣發(fā)展下去,他這一生可就完了。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了波波,那個能帶給他天翻地覆感覺的女人,如果她在身邊,至少可以把他從恐懼中帶出去,或者用另一種恐懼瓦解他對此事的敏感。
門響了。樂文驚喜地從床上跳起,以從未有過的急迫打開門,門外閃出的一張嫵媚的笑臉令他有片刻的驚慌無措,而后,他報以同樣的微笑,將風(fēng)姿綽約的賀小麗迎了進(jìn)來。
"對不起,樂老師,我是剛剛聽說你來的,李總下午有應(yīng)酬,忙得脫不開身,他讓我先過來,他等一會兒就到。"
樂文極力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說:"我這次下來也是因為別的事,哪敢勞煩你們李總。"
"樂老師這樣說就見外了,你跟陽光,永遠(yuǎn)是一家。"也許賀小麗沒有別的意思,樂文聽了,卻覺得這話極不舒服,像是跟他暗示什么。"你們高董事長最近可好?是不是又忙著跑什么大項目?"
問出這句,樂文就對自己蹩腳的小聰明恨死了。賀小麗是誰,難道還能容他耍出小聰明?果然,賀小麗并不點(diǎn)破他,輕輕一笑:"樂老師到底不一樣,心里掛著的,就是我們董事長。"樂文沒敢再接茬,他怕順著這話題說下去,自己不但會露餡,還會把光屁股暴露給賀小麗。
賀小麗今天打扮得很是不一般,看得出她剛從交際場合來,不但鮮亮,而且性感。真是要命,樂文又一次想到"性感"這個詞,而且一下就把這個詞對應(yīng)到了賀小麗身上。賀小麗自己倒是落落大方,少了以前見樂文時的那種拘謹(jǐn),神態(tài)里甚至有一份從容。后來樂文才知道,賀小麗這天是喝過酒的,喝的還不少,只不過進(jìn)門前她往自己身上灑了一種很性感也很能掩護(hù)自己的香水,樂文被香氣所惑,沒聞到那強(qiáng)烈的酒味。
兩人坐下說話,賀小麗先是很殷勤地客套一番,隱隱約約還夾雜了一層分手后的想念,這話讓樂文感動。被懼怕和恐慌襲擊得沒了頭腦的樂文這些天真是聽不得好話,誰說點(diǎn)兒好話他都要感動。"謝謝你小麗,今天你能來我真高興。"樂文毫不設(shè)防地就把真實想法吐給了賀小麗,賀小麗大受鼓舞,趁機(jī)又往樂文跟前坐了坐。樂文這才嗅到賀小麗身上的酒味,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喝了酒的賀小麗比平常要漂亮許多,也有味得多,而且……
樂文后來將這晚的失態(tài)歸結(jié)到心情上,他跟警察說,自己心情太亂了,亂得根本就不知道當(dāng)時在想什么,所以……警察很是友好地拍拍他的肩:"樂老師,人家柳下惠坐懷不亂,你怎么就亂了呢?"樂文說他說的不是這意思,他說的是另一層意思,警察不耐煩了,認(rèn)為他在狡辯。"不管是這意思還是那意思,在賓館嫖娼就是藐視法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