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證女兒的秘密

“爸，你不是俺爸?！?/p>

一天晚飯后，在機械研究所工作的趙先生領(lǐng)著他九歲的女兒田田散步時，他聽她這樣說。

“傻孩子，我不是你爸，誰是你爸？”他不把女兒的話當回事。

“爸，我說的是真的。”田田像是在追憶往事，“俺爸在濟南，俺媽也在濟南。俺家住在大明湖附近，小時候俺爸經(jīng)常領(lǐng)俺我在湖邊玩?！?/p>

聽女兒這么說，他才警覺地認真起來。他摸摸女兒的頭，不熱；他看著她的神色，無異常。他感到蹊蹺。憑他對女兒的了解，心智健全的她不可能說出不著邊際的話。于是他追問道：“你是說你在濟南還有爸爸媽媽，還有家？”

“是的，爸。我早就想告訴你了?！碧锾锟隙ǖ?。

“這怎么可能呢？”他像是提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爸，這確實是真的?！碧锾镆姲职植幌嘈?，有點著急地說。

談話到此中斷了。他帶著奇怪與疑惑，領(lǐng)著女兒回到家中。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雖然誰也沒再提過這個話題，但他的心里一直不靜：

一個從未離開過出生地的孩子，怎么說她遠在幾百里路之外的濟南還有個家呢？此事太非同尋常了。他決心弄個究竟。

轉(zhuǎn)眼暑假就到了，他決定借出差的機會，帶女兒去濟南一趟?！拔业挂纯茨阍诖竺骱睦锿??！币惶?，他心里這么想著，領(lǐng)著田田踏上了去濟南的列車。

從濟南站下車之后，他處處故作不知地要女兒當他的向?qū)АＬ锾锍錾赝瓿闪诉@個任務(wù)。按照他的要求，田田幫著在大明湖附近找了一家旅館住下。稍事休息后，他要求女兒帶他去看大明湖。

田田帶著他來到大明湖邊，并告訴他哪里是過去她那另一位爸爸經(jīng)常領(lǐng)她來玩的地方。

“你還能知道你家當時住哪里，你爸叫什么，你媽叫什么嗎？”

他像考試般地問女兒。

田田一一清楚地做了回答。在說到住址時，不僅說出了樓棟號，還說出了單元號和房號。

回到旅館，他借口說有事要出去一下，讓女兒在房間等他。他找到了女兒說的那棟房。他沒有上樓，在樓道里他問一中年男子，在某單元某號房是不是住著這對夫妻。

對方做了肯定的回答。他又問這對夫妻有沒有孩子。

“有過一個女兒，”中年男子說，“不過在讀高二時出車禍死丁?！?/p>

“什么時候出的車禍？”

“大約有十年了。”中年男子想了想回答。

他回到旅館，沒把剛才的情況告訴女兒——他有一種生怕失去她的擔心。他匆匆結(jié)了賬，領(lǐng)著田田踏上了歸程。

仇人

一九五八年的一天中午，泗縣籍人士陳某在泗縣長溝醫(yī)院工作的父親剛下班到家，端起碗要吃飯，醫(yī)院來人說：“有急病號?！彼赣H放下碗起身就走。出于好奇，他也跟著去看。到了醫(yī)院，時在讀初中的他才知道，那急病號原來是他同校同年級的一個同學的父親。他父親對病人進行檢查和搶救了好大一陣后，停住手深深地嘆息一聲，無望地說：“他已經(jīng)死了?！彼犃税阉耐瑢W拉到一邊，問：

“你父親是咋弄的？”他的同學說：“我父親做點小生意，早上出去要賬，中午回來時路過一片樹林。他見樹林中一人頭戴禮帽，身穿大褂，背對他站著，父親和他說話他也不理。到他跟前時，他突然轉(zhuǎn)過身來面對我父親。父親一看，此人滿臉麻子，是他死去的仇人。

父親拔腿就往家跑。跑到家后，斷斷續(xù)續(xù)地給我們說了這些，就不省人事了?！?/p>

豬口奪生

對于家居濉溪某村的李姓夫婦來說，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一個麥收時節(jié)的六月二十日，足以使他們終生難忘。這天午后三時許，不足半周歲的兒子睡熟之后，他們帶上農(nóng)具，悄然鎖上院門，下田干活去了。他們走后不久，他們家養(yǎng)的母豬因為發(fā)情，從圈里跑了出來。母豬直奔大門，想到院外去。它在撞擊了幾下已上了鎖的院門無果之后，就在院內(nèi)各處游蕩起來。當它走進男孩的房間時，它的目光被男孩那半裸的粉紅色身子深深地吸引了。它看了一會，走到男孩的床前，在散發(fā)著陣陣奶香的男孩身上嗅了起來。它嗅了一會后，選中男孩大腿的一個部位一口咬了下去。它很容易地就從男孩的腿上咬下了一塊肉，在嘴里吃了起來。透徹心扉的疼痛把男孩從夢中驚醒，他發(fā)出高聲慘叫。正在院中閉目養(yǎng)神的狗聽到這異常的叫聲，立刻警覺地跑進男孩的房間。狗在弄清了豬的所作所為后，箭一般地躥上前去咬住了它的喉管。母豬的力量很大，它猛烈地甩動著脖子，四條腿也對狗狠命地進行踢蹬，試圖擺脫狗的攻擊，但狗就是死死咬住它的咽喉不放。幾分鐘后，母豬軟了下來，慢慢地倒地氣絕。

三個小時后，這對夫婦回來了，家中死一樣的寂靜使他們感到了似乎有什么不妙。他們心存不安地走進兒子的房間，首先看到的是躺在血泊中昏迷的兒子，繼而是他床前仍咬著豬脖子的狗和那嘴里仍殘留著兒子皮肉的死豬。他們完全明白了所發(fā)生的事。在兒子經(jīng)搶救脫險之后，他們深知兒子的這條命是狗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