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海鮮焗飯,一份雞湯,打包?!蔽业芍鴧前厮烧f。
他吹了聲響亮的口哨:“還吃得下啊你?!?/p>
我笑瞇瞇:“我送飯去給江辰。”
他放下杯子笑:“這還差不多,跟自己過不去的都是傻瓜?!?/p>
他的笑容莫名讓我感到一絲悲涼,像是歷經了滄桑。
我伸過手去拍拍他的手背:“你要是愛我,你得讓我知道,我才能拒絕你。”
他瞪著我,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我不管他:“真的,有的人像我,比較笨比較自卑,你不說清楚,她不會懂的?!?/p>
吳柏松反手拍拍我的手:“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好運氣,有重來的機會。”
他說完苦笑,眼神像是穿透了我,看到一個遙遠的地方。
像我這種不常悲春傷秋的人,很怕這種需要欷歔感嘆的場景,常常不知所措,不懂安慰人,所幸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即使分離讓我們不再清楚彼此的故事,但這樣的尷尬也是不怕的。
我提著飯盒走向醫(yī)院,吳柏松在對面馬路朝我揮手,像櫥窗里的招財貓。
我還記得江辰辦公室的位置,雖然我只去過一次,雖然我是個路癡,但是我就是記得住。
只是我站在門口盯著門牌上的“江醫(yī)生”盯了很久很久,久到一個保潔阿姨上來用濕布把那門牌抹了一遍還說你不是上頭派下來檢查衛(wèi)生的吧,這些門牌我天天都有擦的。
我想我不能讓阿姨太過惶恐,只好對她倉促一笑,說不是不是,我是來找江醫(yī)生的。
阿姨松了一口氣,說我在這醫(yī)院待這么久,還沒見過提個飯盒就來走后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