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依舊明媚,夏侯明月依靠在窗口出神的望著窗外。她不記得昨日是如何度過的,離殤離去時候陰鷙的眼神如夢魘般出現(xiàn)在她的夢中,一夜未眠。
屋外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她轉(zhuǎn)頭望去,香菱氣喘吁吁的跑入殿內(nèi),撫著胸口道:“太子妃,殿下請您過去,皇上即將擺駕太子宮?!?/p>
明月猛然一頓,她從未見過皇上,如今來了太子宮,自然要太子與太子妃一同相迎,更何況他們?nèi)缃翊蠡椴贿^幾日,想來也是應(yīng)該。
“既然皇上要來,自然不能怠慢,我換身衣裳,你且在殿外等我?!睂τ谙懔?,明月從來不擺任何架子,這太子宮中,若說是否有人真心待她,那便只有香菱一人。
一身鵝黃色衣衫,明月并未上任何妝容,香菱見到時原想說些什么,然夏侯明月的素顏都是這般明艷,她終是閉上嘴巴默默的跟在身后。
正殿內(nèi),離殤坐在上座之上,手里一把折扇輕輕搖曳,看到夏侯明月的時候眼神淡漠,只輕輕一瞥就又轉(zhuǎn)過頭去。
夏侯明月卻感覺到不對勁,她小心的打量著離殤,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竟比平時更加的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難道是攝魂草的毒素并未清除干凈嗎。她下意識的想開口詢問,但在看到他冷漠的表情后硬是抑制住了自己。
離殤不動聲色的看著門口的那一抹鵝黃色。他還記得昨日,她為自己解毒,他確是失去了理智,直到醒來看到那一點的落紅,這才清醒過來。是悔意還是恨意,他根本分不清自己當(dāng)時的情感有多復(fù)雜。然而夏侯明雪,他從今日開始卻是不能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一步。
“皇上駕到——”正在出神之際,宮外傳來尖細(xì)而狹長的聲音,夏侯明月轉(zhuǎn)身望去,一架龍輦已停在門口。
炫目的明黃色身影緩緩走下馬車,離殤已到了明月身邊,然而只一瞬間,他就仿佛異常憔悴,沒有一點精神,她眼里的疑惑被他突來的一瞥止了下去。
“兒臣參見父皇。”離殤的聲音不再是明日里的爽朗,聽上去當(dāng)真像是病了已久的人。
夏侯明月跟著離殤欠身行禮,難道這便是他給世人的模樣嗎,只有在太子宮內(nèi),他才是真正的自己,出了太子宮,他就是世人眼中患有重疾的可憐太子。
夏侯明月忽然一個哆嗦,她感到凜冽的寒風(fēng)貫穿自己的身體。這宮里的陰謀和詭計太過可怕了,而離殤,他究竟想要干什么。為何要擺出這樣一幅模樣去欺騙他人,甚至是自己的父皇,那九五之尊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