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風苦笑道:“如果我很好,尤愛,那么你為什么不要呢?難道你忘記了當初你來我們班找林簡軼,是我先看到你的……”
“我記得??墒牵瑥埡骑L,這又能說明什么?我早就認識林簡軼了,在他把紅繩給我的一剎那,我就認定了他?!庇葠鄞驍嗔怂纯嗟谋戆住?/p>
“是嗎!可是你知道嗎,那紅繩是我撿到的,那天若不是我有事急著離開,那么可能是另外一種局面!”他還是忍不住激動萬分,講出來他后悔已久的真相。
尤愛卻沒有表現(xiàn)中的那么驚訝,反而平淡地說:“那這又怎么樣呢?浩風……這個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林簡軼很早就告訴我了。事已至此,我們就是朋友,也許大家都應該開心啊,你看這樣多好……”
“尤愛,你還是忘不了林簡軼,對嗎?”他冷不丁地突然問她。
不是忘不了,是根本不想去忘記。
真是一次無比尷尬的見面,從開始到現(xiàn)在站在這里都那么的不搭調(diào),而不善交際的她還只能站在這里回答他一個又一個非分之想的問題。
張浩風的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好吧,尤愛,我想我明白了。我答應你,我們是朋友,最好的朋友……”他很不情愿又極其灰心地說道,“在我們分道揚鑣前,我能不能有一個要求?”
“你說?”尤愛莞爾一笑,無限燦爛。想到能早日脫身,她就開心。
“作為一個好朋友,我可以抱抱你嗎?”
“……呃……這……”尤愛還沒來得及想好托詞,就感到自己的胳膊兩邊有一股力量將她箍住,只是一個點到為止又極其溫暖的擁抱,沒有任何情愫作祟。隔著厚厚的毛衣,她可以嗅到他清爽的氣息,像薄荷一樣的清涼,那一刻,竟然有一點點的陶醉和向往,如果有一個人每天能夠給她這樣一個單純的擁抱,那該有多好啊。
就讓我抱著你吧,雖然理由我想了幾萬個,但是面對你的眼睛,我還是一個都說不出口。
雖然尤愛被抱得很不自在,卻又不能殘忍地辜負“朋友”的“最后”要求。她只能愣在原地,進退兩難。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韓薇薇的電話如同救星一般響起,張浩風只能撒手放開她,尤愛喘了口氣,掏出手機,弱弱地應道:“喂?”
對方故意壓低了聲音:“還不快上來,你準備抱到什么時候?大小姐,你不會想搞到全校皆知才開心吧!”尤愛抬起頭看看窗臺,果然就瞄到韓薇薇如同擎天柱一般屹立在那兒,一覽眾山小。
“薇薇……你聽我說……”
“說什么說,限你半分鐘內(nèi)給我上來,否則小心你的皮?!北勘康挠葠劢K于明白了好友的良苦用心的解圍,連忙抱歉地轉(zhuǎn)向張浩風:“不好意思啊,室友急著找我,我要趕緊上去了?!?/p>
她一邊說,一邊已經(jīng)向前挪動了幾步。的確,離開你,十萬火急!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他終于放了她,然后又補充囑咐道,“記得要聯(lián)系我!”
“好~好~”會聯(lián)系你才怪呢,尤愛如釋重負地跑進寢室樓。
不遠處,林簡軼從晨霧中慢慢走來。兩個昔日無話不談的好友,竟然就只能這樣無言以對。
許久以后,張浩風才打破了僵局:“你都看到了……”
昨天晚上,他明明知道他來了大禮堂,卻還是若無其事地吻了尤愛;今天,他雖然并不知道林簡軼的存在,卻又奪走了尤愛的擁抱。這無疑讓林簡軼心如刀絞,看著一件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就這樣在有恃無恐中被別人蓄謀已久地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