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我還有個女兒!”尤廠長氣呼呼地瞪她一眼,“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抄起桌上的杯子喝一大口,頓時臉上五官全皺成一團,“他媽的這什么鳥窩咖啡就是一股鳥糞味!”轉(zhuǎn)臉沖手機撒氣,“阿寶!你說你怎么這么沒用!當初誰叫你學日語的?”
電話另一端,尤寶珠小姐被老爸打斷了網(wǎng)聊,比他火氣還大,“老爸你是不是又喝高了!當初就是你叫我學日語的,讓我嫁個日本人,給你打開日本市場!你找我干嗎?”
尤廠長的氣焰立刻被壓下,“我……你……我是叫你學好英文再學日語,我給你請英文老師日文老師法文老師花了多少錢,結(jié)果咱家小保姆都學會了,你還不會!不跟你廢話了,你,趕緊給我到廠里來,記著,穿你那條,那條就幾根帶子,巴掌大塊布縫的裙子!”
寶珠小姐一聲冷笑,“我那條超短裙不是被你扔了嗎?你說我穿出去,人家會以為我們家窮得沒錢買布。”
尤廠長跟他的寶貝女兒吵嘴從沒贏過,這會兒氣得結(jié)巴,“你你你,現(xiàn)在就去再買一條更省布的!下午就到我廠里來!”
忍冬實在聽不下去,躲到外面打電話,“老大,你趕緊找人換我,彩虹廠我不干了!”
李想斬釘截鐵,“沒人換你!就是尤廠長讓你使美人計,你也得上!”
忍冬氣得只能笑出來,“你們倆倒是心有靈犀,都想一塊兒去了!”
李想照舊一副“沒空跟你廢話”的腔調(diào),“還有,后天蠟筆案子完了,你立刻先到北京,然后飛東州,飛機票已經(jīng)訂好了?!?/p>
忍冬一愣,“李想!我不去東州。你把我辭了算了!”
李想是個人精,馬上警惕地分析出忍冬語氣里少有的沮喪,聲調(diào)頓時拔高,“你想都別想!”他轉(zhuǎn)念一想,又換一副口吻,“忍冬,我跟你認識五年了,你說實話,我是把你當雇員對待的嗎?”一起共事三四年,李想把忍冬的脾氣摸得透透的,最知道什么時候打出溫情牌,“妹子,現(xiàn)在除了你,還有誰能救哥哥我于水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