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炎冰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我狠狠地甩開了賽博格握著我的手,使勁地瞪著他,期望我的眼神變成飛刀,可以一刀捅死他!
可是他卻早已恢復(fù)了天使一般的模樣,精致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只是這樣雙手抱肩地站著就有種讓人目眩的光芒,渾身就像被圣潔的光圈包裹,美好得讓人不敢逼視。
“賽博格大人?!?/p>
就在我看著他發(fā)呆的時候,一個普通的機(jī)器人走到賽博格的身后,在他的耳邊說了一些什么。
然后,賽博格連招呼也不打,就兀自走進(jìn)了教室,臨走前還輕飄飄地丟下一句:“看在你還算聽話的份兒上,今天就只用掃完整個古堡就可以了?!?/p>
“今天,你瘋了,這怎么可能做到?”我看了看天色,離太陽落山也沒有多長時間了,他居然讓我掃完整個古堡?
“你再說一次?!”賽博格緩緩地回頭,淡淡的笑意里仿佛有萬把飛刀飛射到我的身上。
我算是明白什么叫笑里藏刀,什么叫殺人不見血了,我心中的氣勢被他黝黑的眼瞳瞬間澆滅,只好縮了縮脖子點(diǎn)了下頭。
看著賽博格走遠(yuǎn),我想著一天都要在打掃中度過,便憤憤地敲打著墻壁,手中的銀光一閃,我才想起剛才帶上的那條手鏈。
我舉起手來,看著手腕處那條銀色的手鏈,晶瑩剔透的鏈子閃著點(diǎn)點(diǎn)光芒,星星狀的吊墜上刻著的“0”顯得那樣醒目。我想起炎冰說過,這個數(shù)字代表著機(jī)器人在學(xué)院里的地位,賽博格是“1”的話,那么這個排名“0”位的是誰呢?我出神地看著手鏈,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就在這時,走廊里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叫聲——
“啊——炎冰大人——”
我回頭朝發(fā)聲處望去,一個不明物體正朝我奔來。用腳趾也可以想到,在學(xué)院里如此瘋狂迷戀炎冰的家伙一定是“嬌嬌女”賽恩娜。
賽恩娜氣喘吁吁地扶著門框,撥浪鼓一樣晃著腦袋四下張望,口中不停地發(fā)問:“炎冰大人呢?我剛才明明看到他在這里的,為什么不見了?”
她的目光涼颼颼地刺向我,兇惡地質(zhì)問道:“是不是你這個丑女把炎冰大人藏起來了?快點(diǎn)兒交出來!”她一只手叉腰做茶壺狀,另一只手伸到我面前,眼神鄙視地看著我。
我朝天翻了個白眼,為什么同是機(jī)器人,這個賽恩娜的智商卻和賽博格差那么多?炎冰又不是紙片人,可以讓我折成飛機(jī)放進(jìn)口袋。這個賽恩娜真是白癡?。?/p>
我不理會她,轉(zhuǎn)身就要進(jìn)教室,卻被她硬生生攔住,緊接著,一聲更加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聲在我的耳邊沸騰開了。
賽恩娜的臉上滿是見鬼了的驚恐神情:“為什么……為什么……你會有珍妮雅的手鏈……這不可能……”
什么珍妮雅?什么手鏈?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在意的是我手腕上的手鏈。
我舉起手腕,得意地將手鏈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怎么樣,現(xiàn)在我也有學(xué)院的通行證了,我的手鏈漂亮吧?”
賽恩娜的嘴巴立即張成了O形,仿佛可以塞進(jìn)一個蘋果。
她像瘋了一樣使勁地?fù)u晃著我的肩膀,搖得我一陣眩暈,瘋狂地朝我大吼:“告訴我,為什么你會有這條手鏈?快點(diǎn)兒告訴我!”
我一把將這個瘋子推開,脖子都快被她掐斷了,我咳嗽兩聲回答,隨口編了個謊話騙她:“還能為什么,是賽博格給我的?!?/p>
這話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靂,在賽恩娜的頭頂劈開,她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失魂落魄地靠在墻壁上,口中呢喃著:“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