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而又興奮地回答他說:“謝謝?!?
我的尷尬來自他拿我跟烈士比,而我的興奮則來自他發(fā)自肺腑地稱贊,即便是虛偽的夸獎,也足以讓一個剛失戀的人得到些許的溫暖。須知,人,都是愛慕虛榮的。
接著,孫凱扭扭捏捏地對我說:“嗯……是這樣的……最近呢,文學社缺經(jīng)費。你也知道,咱們哪,是工科性質的學校嘛,對吧,加入文學社的人并不多,會員費也就不多,因此經(jīng)費嚴重不足,報紙也出得不怎么樣,這個還請你多多諒解。學校團委老師那兒我也去過了,得不到任何資助。嗯……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找?guī)讉€同學去拉贊助?我會任命他們?yōu)椴块L的?!?
我傻傻地問:“我現(xiàn)在是主編了,理所當然就是會員,我還要交會員費嗎?多少錢?”我一邊問一邊摸索著空癟癟的錢夾子。
錢包掉哪兒去了,怎么找不到了?不會跑褲襠里了吧?
唉,沒錢的錢包就是難找,干癟癟的,我摸了很長時間才找到它。
“對了,這個我忘記跟你說了,呵呵。是這樣的……”他一邊說一邊裝出要查找《文學社收費標準》之類的文件似的在抽屜里亂翻一通,結果什么也沒有找到,只是拿出一張空白的A4紙。
他要干嗎?我疑惑不解。
只見他摸了摸腦袋繼續(xù)說:“是這樣的……普通會員一年15元,部長級會員30元,主編50元。”說完,孫凱再次將眼神投向報紙,再次指著我顯赫的名字,夸我是才子。我不住地點頭答謝,并且順手將50塊錢交給了孫凱。這50一交,我的錢包就真的空了。
孫社長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收買了我,都是人的虛榮心作祟啊。這讓我想起了老爸的酒席,為了撈些虛榮而賠了5000大洋。
回到寢室,劉大海嚴厲批評了我:“你傻啊,這都能上當受騙?還農民企業(yè)家的兒子呢,一點經(jīng)濟頭腦都沒有!你這50塊錢白扔了,你說工科院校里的文學社能干啥呢?你老爹真是白養(yǎng)你了!”
劉大海的厲聲批評讓我感覺自己真的就是一大傻子、智障,我怎么會這么容易受騙呢?看來,這50塊又是狗肉打狗——有去無回了。
秦朝安慰我,并且積極為我獻計獻策:“大力,不用擔心,把握好下一屆社長的位置不就好了嗎?這點兒小錢,遲早會收回來的,只會多收,絕對不會少你的。這就好比是移動公司建信號基站,先投入,再設幾個垃圾箱,等著用戶往里砸錢。等你做了下一任社長,你就等著慢慢數(shù)錢吧!”
估計秦朝把文學社當銀行了,有那么多錢嗎?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