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發(fā)動攻擊，就要有點像樣的武器?！?/p>

“我說過多少次了，暗影只能佯攻，不是真的消滅目標，你還是不明白嗎？”

“我明白，可是，事情不能假得太明顯，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不過是想引蛇出洞。”

狼不想再和疾風爭辯。這不是拿捏分寸的問題，而是他知道，無論解釋多少次疾風也不會明白。

疾風眉頭深鎖，像自言自語：“可是，不管唐樓里有什么東西，都應(yīng)該消失在黑洞里了吧！”

剛才暗影釋放的是殺傷力強大的武器，可以把一座建筑物里的東西消滅，其徹底程度，連還原也有困難。

狼真想好好揍疾風一頓。

他巴不得馬上找個人來取代這個除了黑客技術(shù)外其他什么也不懂的家伙。

一個好的拍檔，最好跟他一樣目光遠大，不糾纏于繁瑣的細節(jié)。

可是，換了一個聰明人，也許只會增加出賣自己的風險。

疾風雖然不太聰明，但起碼可以叫狼放心。

可是，如果暗影真是把目標消滅了，狼幾個月來的計劃和心血，就和那座唐樓般一起煙消云散，又要重新構(gòu)思另一套計劃出來。

幸好，事實并非如此。

我?魔神教?蝶神

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不知名的地方。

剛才從男人手上接過藍色藥丸，一骨碌吞下肚子后，并不像那部電影的主角般看到一個開始扭曲變形的世界，我只覺得身體的程序好像受襲，出現(xiàn)抗體，也出現(xiàn)變化，開始肢解、分裂，變成數(shù)以千萬計的位。

我知道發(fā)生什么一回事，也對此十分熟悉。

這一切，不就是準備進入光柵的前置作業(yè)嗎？

Lin剛才還抱怨沒有光柵直達，沒想到這里竟有一道光柵，要送我們?nèi)ゲ恢牡胤健?/p>

我從離開光柵去到目的地時，發(fā)現(xiàn)傳送時間竟不足五秒。

短時間，可以表示傳送技術(shù)高超，或者，傳送的距離很短，或者兩者皆是。我暫時還不知道答案。

Lin也步出光柵，一臉茫然。

我們身處的不再是唐樓，不再是宇宙深處，不再是剛才見過的影片架構(gòu)的世界里。我身上的位置程序指出，我已經(jīng)不再身處香港的網(wǎng)絡(luò)世界里，至于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則一點頭緒也沒有。

我環(huán)顧四周：全白的房間里一無所有，是真正的全白，沒加上任何背景。上不見天花，下不見地板，連墻壁也沒有。

突然我們前方又開了一道光柵，走出一個人來。

他的面容和身體不斷變化，時男時女，時老時少，時彩色時黑白。

不過，我知道他是誰。他就是我要找的人：蝶神。

不斷變化的面容里，其中一張是他的臉。我熟悉的那張臉。

我向他投訴：“上次我來時，要登的樓層沒這么多，走廊也沒這么長?！?/p>

她──他剛變成了她──臉上掛了笑意，問：“上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大概一個星期前，不是很久之前?！?/p>

“我們剛做了升級工程，不是小升級，而是主要升級（major upgrade），從版本11.2提升到12.0。”蝶神張開雙臂示意，“工程浩大，也極其復(fù)雜。雖然之前已經(jīng)反復(fù)測試了很多次，但到了實際推行，還是有點不穩(wěn)定。幸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解決了大部分問題。”

“你這是自討苦吃。”

“不升級不行，現(xiàn)在愈來愈多人要對付我們?！?/p>

“誰叫你們愈來愈高調(diào)?！?/p>

“我們要做轟轟烈烈的大事，難道你一直以為我們只是小混混?！?/p>

“不，你們本領(lǐng)高強，神出鬼沒，我原以為你只是隸屬本領(lǐng)高強的黑客組織，實在沒想到你竟是魔神教的人。”

“魔神教！”一直沒有多話的Lin顯然吃驚不小。

我問：“你沒聽過？”

Lin答：“當然不可能沒聽過。魔神教信奉人類的未來在網(wǎng)絡(luò)里，網(wǎng)絡(luò)早晚會接管人類，把人類送去大同世界。”

我點頭，所以在他們的宇宙觀里，虛空過后橫空出世的兩道力量，其實不只代表太極里的陰陽，還代表電子的正負，也就是代表0 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