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星,幫我去查下這個金雅同學家里的電話,我要找他們家長談話?!卑魅卧僖部床幌氯ニ麄冞@么鬧騰,他憤怒地丟下了這句話,頭也不回地就走開了。我緊張地看向宿星,他雙唇緊緊地抿著,黑框眼鏡的鏡片被光遮蔽,但我還是能感覺得到,他的視線也在看著臺上的兩個人。
臺上的金雅笑得那么開心,一如曇花一現(xiàn)……
“怎么辦,要照做嗎?”他低聲問道,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見,但是……
“不照做,包主任也會自己動手吧?!蔽铱嘈χ尺^了身。
他們的歡呼聲、祝福聲還在持續(xù),但此刻在我聽來,都變成了最虛幻的泡影。
學生會里冷冷清清,我一個人趴在窗口,窗外沒有人走過,只有風在吹動,葉子在寂寞地跳舞。晴朗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湛藍,多么美好的天氣,可是我卻一點兒都愉快不起來,總有一種無形的壓抑感在心頭籠罩著。
我望著窗外失神,大門卻忽然被人踹開了,車南軒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怒視著我:“是不是你串通包主任把金雅的父母找來的?”
我不語,不肯定,也不否認。
電話不是我打的,卻是我從資料堆中找出來的。或許我也算是幫兇。
車南軒一頭亮眼的深紅色頭發(fā),與瞳孔中怒火中燒的神色交相輝映,就像一團吐著火舌的火焰一般。像這樣憤怒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在車南軒的臉上看到,和之前跟我斗嘴、吵到生氣的樣子都不一樣。
而我也第一次覺得失去了和他斗嘴的樂趣。
“你跟我來!”他見我不說話,走到我面前,拉過我的手臂就往外拖。
我知道他要帶我去哪里,這個方向只有一個目的地——包主任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