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鋌而走險
"稱為英雄的,并非以思想或強力稱雄的人,而只是靠心靈而偉大的人。羅曼羅蘭。"
"英雄--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在決定性關(guān)頭做了為人類社會的利益所需要做的事。伏契克。"
"英雄不比普通人更有勇氣,只比普通人更能延續(xù)最后五分鐘的勇氣。愛默生。"
文童雙手搭在肚子上仰躺望著黑黢黢的屋頂默默地說。極夜側(cè)身望著她,美麗的眼睛在黑夜里更顯晶瑩。
"還有嗎,他們說英雄的。"
"還有,還有許多,可是,"文童扭頭看向他,"極夜,我覺得我成不了英雄,我,還是怕,我怕死,我怕疼痛,我怕--"文童定定望著他,"我怕生離死別。"女孩兒眼睛里的柔軟是那樣讓人心疼。
極夜向她靠過去,頭枕在她的肩頭,卻說:"你不說我來說吧,'真正的英雄不是永遠沒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遠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罷了。羅曼羅蘭。''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者也。羅貫中。''一切真正的英雄都是實實在在的人,所以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英雄??ㄈR爾。''自信是--"極夜還要說,卻感覺自己的臉頰被文童一只手夾住,嘴巴都被夾變形了。
"說,你是不是偷偷翻我的詞典了。"文童小氣地聲音傳來。
"我正大光明的翻好不好。"極夜沉聲呵呵笑起來,頭一仰起,身體向上一微移,整個抱住了文童,唇抵住她的額角,"文童。"
這是極夜第一次不管是在面上還是私下里第一次叫文童的名字,文童一下子仰起臉望著極夜,極夜的唇覆了上去,卻只是摩挲著那張微張的紅唇,"愿作天池雙鴛鴦,一朝飛去青云上。李白。"
文童覺著自己的鼻間都是酸的,那種幸福,那種情緒--文童閉上了眼。
是的,巴爾扎克都說,'戀愛是一個謎,它只活在人們的內(nèi)心深處。'內(nèi)心深處有了他,還有什么好害怕的,隨他飛去何處都是美麗。
"入山看見藤纏樹,
出山看見樹纏藤,
樹死藤生纏到死,
樹生藤死死也纏。"
此時聽來,那婉轉(zhuǎn)嘹亮的女聲沒有"死去活來的悲咽",倒有了幾分"純真的執(zhí)著",就好比現(xiàn)在的文童和極夜。
市局刑偵支隊的林大隊長已經(jīng)明確給他們指示:支援已到,盯住對方,注意安全。這無疑給兩人注入了兩劑強心針。也許,是他們當英雄的時刻了。
可,這邊卻相當平靜。極夜和文童坐在小院兒的臺階上幫徐姐剝玉米,小虎還和往常一樣幫男主人一桶一桶往家挑著水,只是那個童夏一直沒出門來,文童還想那人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呢。
不過中午簡單吃過飯,氣氛顯然就有點不同了,前面的小洗發(fā)店早早關(guān)了門,極夜和文童都被招呼到院子里,院子中間停著輛手拉的板車,地上擺滿了各種香料、紙錢,還有那種文童他們只有在古裝片里才會看到的用白紙串成的一根根像掃墓時用的幡。
"這是干什么?"文童問徐姐。
"今天是咱家老爹爹的忌日,要去那山上的靈沽廟做法事,你們幫我把這些都放車上,咱們先去廟上布置布置。"徐姐微笑著擦了擦額角上的汗,還將那香料一捆一捆地往板車上放,文童和極夜連忙去幫忙,其實,心里都有數(shù),什么忌日,他們家做個法事要這么大場面呀,肯定和那交易有關(guān)。默不做聲地做著事兒。
小虎也在這邊幫著往上面放東西,極夜和文童一邊做著手上的事兒,一邊小心地瞧著那板車:會不會這上面就有貓膩--車上的東西已經(jīng)堆得高高的了,文童剛直起身子用手背擦擦汗,突然一驚,感覺一支冰涼的東西被人迅速別在自己背后的腰間,"童夏。"文童知道是小虎,他在自己耳邊飛快說完這個名字就迅速離開,像沒事兒人一樣晃到車那邊。此時,由于東西高高堆起,這邊只有文童和他,沒有任何人看見剛才那飛快的一幕???,文童已經(jīng)驚出了一身汗,她感覺得到,身后是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