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九龍帝國
文童跪在床頭靠里面點兒,給極夜攢了攢身上蓋著的薄被,屋里突然進(jìn)來這么多人,而且各個像是深沉的眼光打量他們,文童挺不自在。
"小虎。"中間這個男人,中年,相貌平易,笑容更是溫和。小虎站起身,笑著也不卑不亢:"名哥。"
"都安排得還妥當(dāng)吧,小地方,照顧不周,你多擔(dān)待著點兒吧。"
"名哥客氣了。"
"要不咱們?nèi)ブ袕d談--"中年人瞟了眼床上的兩個孩子,說。小虎也回頭看了看,笑著搖搖頭:"沒事兒,他們都是家里人。"中年人點點頭:"原朗,好生照顧著。"他身后立著的,也就是剛才給他們送進(jìn)衣服的那個男人應(yīng)聲恭敬地點了一點頭。
中年人比了個"請",小虎隨他坐了下來。
"你可不容易來找我。"中年人笑容很隨和,可這話的意味--文童看對方來這陣勢,雖然沒有明顯的殺氣,可他手下那些后面站著的,各個盯著小虎挺戒備??晌耐葱』s很放松。
"來找您自然是有要緊事兒。實話實說吧,我來找貨的。"
"哈哈。"中年人笑出來,"說笑話吧,小虎,誰不知道螭吻家族六成的貨都在你手上,你還來找我要?"中年人只笑著輕輕搖頭。
小虎也一直淡淡笑著:"我搞砸了一筆。名哥,你消息靈通,不會不知道我這次栽哪兒了吧。"
"那批貨呢?"
"我燒了。"
"昶衍真這么絕?你可是從小就跟著他。"
中年人,也就是晁名,睇著眼前這個男孩兒,沒有放過他眼底一絲變化,可惜,這小子太精,夠沉穩(wěn),眼底無一絲異樣。
這可是塊兒硬骨頭,晁名心想。當(dāng)聽手下說,王小虎來了他的地界兒,他著實有些摸不著底。螭吻家族和他們椒圖家族這幾年一直有摩擦,雖然沒翻到臺面上大規(guī)模對抗過,可芥蒂已深。曾經(jīng)聽說,兩家的老板在總堂的會議廳里當(dāng)場就翻過臉,都驚動老爺子了。而且,前段兒,椒圖家南海那邊一個"軍團(tuán)"在軍火生意上還搶了螭吻家一筆,這官司!不過,兩家至今在毒品上沒什么交集--可,來者不善。晁名和這王小虎也就數(shù)面之緣,可印象中這后生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一定要防!
心思已是轉(zhuǎn)了個遍,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依然溫和地睇著眼前的男孩兒。只見男孩兒垂下了眼,呼了口氣。
"名哥也知道,這是家里的規(guī)矩,貨丟了,再親的人也沒個親法了。"男孩兒抬起頭,望著對面的晁名卻坦然極了,"我不怪衍哥,從我三歲起他就帶著我,丟了貨的人怎么個下場我都看著呢,這次,是我的錯,我一人承擔(dān),衍哥他就是對我下了'格殺令'我也不怪他,可,我下面跟著我的那些兄弟--"小虎搖搖頭,很堅毅,"不能連累了他們,我今兒個在您這里找這些貨回去,也是為了那些兄弟,貨補回去了,我會自己到衍哥那里去領(lǐng)罪,是殺是剮,隨他。"
晁名聽著點了點頭:"有擔(dān)當(dāng)!可是,小虎,不是名哥我多長個心眼,咱兩家現(xiàn)在這形式,你也知道,恐怕我前腳給你談成了這筆生意,后腳,咱兄弟在家里就不好交代了。"
王小虎燒了那批貨的事兒,晁名當(dāng)然知道,聽說螭吻家族幾個軍團(tuán)下的殺手集團(tuán)已經(jīng)接到"A令",這可是家族里的最高格殺令:見面立斬!也難怪昶衍這么火大無情,那批貨據(jù)說數(shù)量龐大,是螭吻家族中南網(wǎng)一年的收成,這個損失可不小。
"況且,"晁名有些為難地看著小虎,"你現(xiàn)在這情況,能拿什么和我換貨?"
王小虎現(xiàn)在是真正"窮途末路",晁名也好奇,他憑什么跑這來和自己做這么筆巨大的生意?如果這是螭吻家跟他玩兒的一個花樣,也未免太把他晁名不當(dāng)回事兒了。晁名等著小虎怎么說。
文童也一旁豎著耳朵等著小虎怎么說。雖然,他們說的文童一時不能搞分明,可是赤裸裸的毒品交易明顯就在她眼前,她想集中十二分精神聽清每一個細(xì)節(jié)。
"我不會讓你吃虧的。"只見小虎眉眼一展,莞爾,這笑容說不出的神秘詭異--他湊近晁名耳旁,說出的話卻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
"玉龍符在我手上。"
聞言,除文童,在場所有人全都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