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來,駱霞姐,我們干?!?/p>
張小瑩的酒量我知道,可是駱霞的酒量明顯不如張小瑩,張小瑩很快干掉了自己的酒,把酒瓶子放到了桌上。
可是,駱霞卻是很艱難,喝到一半時,我小聲說,“不能喝不要喝了,別逞能。”但是,她完全不聽我的勸告,依然努力地喝著。
終于喝掉了最后一滴酒,駱霞把酒瓶搖了搖,示意喝光了。
夏思云不失時機地說,“今天差不多了,散了吧,明天還要上班?!?/p>
大家紛紛往門外走,臨走時,張小瑩沖我做了個鬼臉,開心地一笑。
而駱霞緊閉嘴唇,一聲不吭,站在我身邊一動不動。知道大家都下了樓,她忽然沖進(jìn)洗手間,大吐特吐起來。
我站在洗手間外敲著門,問,“你沒事吧?”
她不回答,只是嘔。
這個世界太多無奈。駱霞對我的愛,本是沒有錯。錯的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她的這種表達(dá)方式。
我忽然感到自己很孤獨。
手機上忽然又來了一個信息:我最孤獨的時候也是我最熱鬧的時候。
我明白,范梅梅還是跟王兆瑜在一起,我隨手刪掉。
但是,馬上又一條信息:你要照顧好我的靈魂。
天啊,我心底忽然被針刺了一下。
我不知道范梅梅現(xiàn)在的心里承載著多少常人無法負(fù)荷的哀怨與無奈,縱使?jié)M眼傷痕,她還是希望自己生活沒有沖突利益,沒有勾心斗角,純粹的感情世界里,可是,這個愿望我卻不能夠滿足。
洗手間里沒了聲音,我用力敲了敲,“你沒事吧?”
半晌,里面回答,“我沒事。”
我忽然傷感難過,駱霞和張小瑩這一幕是我不想看到的。
愛一個人,一定會充滿變數(shù),此時的我應(yīng)該怎么辦?是不是應(yīng)該會退一步,冷靜地旁觀?
一條信息又進(jìn)來,卻是張小瑩的。她說:我沒想讓你難堪,但是,我到了角落不能不去迎戰(zhàn)。
那一刻,我真想放棄愛所有人,包括自己。藏心匿愛。了忘彼此。
駱霞出來了,她洗了臉,甚至重新補了妝。
“怎么?為什么這樣看著我?”她有些調(diào)皮。但是,我卻不想看她這幅裝出來的輕松。
“我問,你沒事兒啦?”我問。
“沒事了,吐了一下,覺得心里的惡氣都吐出去了,很輕松?!彼χ?,似乎很無邪。
我說,“那好,回家吧?!?/p>
兩人之間,通常都是經(jīng)得起考驗,卻經(jīng)不起誤會。
那天我一直覺得很郁悶,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誤會了駱霞,但是,我一直開心不起來。
無欲無求盡力灑脫,從容淡定不卑不亢,這是一種境界,但是我那天怎么也做不到。
我跟郭俞凡簽字的那天,王兆瑜也來了。
見到我他先把我拉到一邊,對我說,“你知不知道,你對面的舊改項目已經(jīng)簽了,是茂林地產(chǎn)?!?/p>
我突然間想起了一個人,靳守堅。茂林地產(chǎn)怎么會忽然來這里搞開發(fā)?這里會不會跟靳守堅有關(guān)系?
我問,“這個項目是誰負(fù)責(zé)的?”
王兆瑜說,“這個我不大清楚,是鳳嶺區(qū)舊改辦跟他們談的。你問問老丁吧,他這事應(yīng)該知道。”我嗯了一聲,心里明白,丁辰這是想多點出擊啊。
我環(huán)伺了以下四周,見沒人。問,“范梅梅對那個房子還滿意嗎?”
王兆瑜說,“她很滿意,說你這人很熱心,很值得信賴。”
“沒說我不夠意思就好,不過,我還是覺得那房子的名字還是換成她自己的好,我怕哪天被駱霞發(fā)現(xiàn)說不清楚?!蔽倚÷曊f。
“你還是聽我的,這是我早都跟她說清楚了?,F(xiàn)在她在辦香港移民,辦完了以后再轉(zhuǎn)給她。這樣安全一些?!彼臀叶妓坪跞魺o其事一樣。
“這個女孩子人是不錯,不過,認(rèn)識她的人太多,你跟她要小心一點。你現(xiàn)在的情況你自己應(yīng)該很明白。”我道。
“我清楚,不過你要多接觸,最好能叫某些人知道點東西?!蓖跽阻さ?。
“你得了,我這人是不喜歡高調(diào)的,一旦是惹出點麻煩,你就我怎么面對駱霞和員工們。”我眼睛看著對面的一個角落。張小瑩和朱曼跟賈濤談得正歡。
“我聽梅梅說,她把兩個朋友介紹給你了,這就夠了。將來萬一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也有說法。這回簽完了字,你最好能有意無意地讓郭俞凡也有點印象?!蓖跽阻ふf到。
“我怎么能讓他有印象?”我問。
“機會我給你創(chuàng)造,你別急?!彼粗倚?。
我說,“你這個家伙,別得意,那天我給你來個假戲真做,我教你沒處哭去?!?/p>
他笑得更開心,“你初一,我十五。兄弟嗎,利益共享。”
女人是上帝的寵物,因為有女人的存在這個世界才變得唯美??墒牵@個東西能分享嗎?
正說著,范梅梅和幾個女人走進(jìn)來,里面有我熟悉的韓傲霜和田沐禾。
離得很遠(yuǎn),我向她們點點頭。
范梅梅跟她們繼續(xù)說著什么,表情很是平靜。
倒是韓傲霜走了過來,“蓋房子的,怎么,不敢跟梅梅打招呼?”
我含笑問道,“你說呢?你們這個圈子太八卦,我得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p>
韓傲霜看了一眼王兆瑜,“這位老板是?”
王兆瑜趕緊自我介紹,“王兆瑜,給天總打工的?!?/p>
“天總公司的?那天晚上宵夜怎么沒看見你啊?”韓傲霜問。
王兆瑜道,“我那天去辦事去了,要知道那天有美女一起宵夜,我怎么也不能出去啊?”
韓傲霜看了他一眼,“你這人就比你老板會說話,你老板整天油腔滑調(diào)的,令人討厭?!?/p>
我表情夸張地說,“簡直是蘇三到了洪桐縣啊,韓小姐,你別老帶著有色眼睛看人好不好?”
韓傲霜白了我一眼,“越是壞人越說自己是好人。對了,蓋房子的,你跟郭導(dǎo)說說,這部戲里也給我個角色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