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杰笑了：“深圳就是深圳，賣水果的危機意識都這么強?！?/p>

雷向明之前工作的公司倒閉了，他在中關(guān)村混不下去，剛好有同學在深圳，沒多想就來了。他仍然在堅持寫軟件，因為他深信未來一定是軟件時代。

“老雷，有空常聊聊，在深圳我都快給憋死了，可找著個能跟我聊程序的人了?！?/p>

“深圳這地方商業(yè)味兒太濃，懂行的太少。”

“巨人史玉柱你找了嗎？他1989年開發(fā)的M-6401，漢卡，挺有意思，他們公司可能要人?！?/p>

“他那個漢卡一個人開發(fā)就夠了，我想做大軟件，過幾天我想去珠海看看。”

“找金山的求伯君？”

“是啊，他寫的WPS軟件太牛了！一個人寫了一整套軟件，神！哥們兒，你怎么不接著寫軟件了呢？憑你的才華，寫出來的軟件不會比求伯君差多少，我可是見識過你的厲害?！?/p>

馮杰終于坐不住了：“行了行了，你倆越聊越起勁，我們可越聽越瞌睡。咱趕緊回去吧，你想讓?？偺咂ü裳剑俊?/p>

“兄弟，欠你的錢……”劉先武臉色窘迫地翻著周身的口袋。陳頂天卻只是豁達地擺擺手便走了，他胸中有丘壑，從來都不是計較這些小得失的人。

3

在電腦事業(yè)部的發(fā)展方向問題上，陳頂天和馮杰持兩種截然不同的觀念。馮杰傾向于銷售組裝電腦，做品牌機賣，兼賣配件主板內(nèi)存條機箱風扇，掙錢又快又多；陳頂天則堅持理想，要以開發(fā)軟件為主。

“現(xiàn)在1000個來深圳的，1001個都是為了掙錢！你啊，別提大理想，多琢磨琢磨賺錢的小理想，行不？趕緊把你那張知識分子的皮給扒了吧，賺多點錢比什么都實在?！边@是馮杰教育陳頂天的言論。大晚上的兩個人坐在辦公室里拌嘴，梁紅玉還以為是進了賊，特地過來看。

“我明天去北京，你們倆都從北京來的，有什么要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