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宋浩聽了,這才恍悟。
“雖然這幾年在方藥上有所精進,但意識到自己醫(yī)運未至,所以仍診不治。以免療效不顯,病家和自己會失去信心。影響脈法的發(fā)揮。這樣一來,便不能給醫(yī)院里帶來什么經(jīng)濟效益了,于是院里領導將我打發(fā)到這間小科室來充個中醫(yī)的門面。不像以前我研究脈法的時候,每每診過之后,便叫病人去做相應的檢查,以驗脈法的精確。那時檢查費不貴,所以病人們也都樂意配合。當時我?guī)淼男б媸侨鹤詈玫?,唉!此一時彼一時了!”林鳳義又感慨道。
宋浩道:“聽師父說起過,林老師的脈法是古今合修?!?/p>
林鳳義道:“借助醫(yī)療儀器來驗證脈法,只是在開始研究脈法時的一個輔助手段,以驗證脈癥相應的一些病候。但是中醫(yī)脈法所顯示的病候,現(xiàn)代醫(yī)學儀器并不能全部檢查出來,脈理精微,還需要自己獨自去感悟。中醫(yī)脈法的神奇和重要性,并不亞于經(jīng)絡的,對于現(xiàn)代醫(yī)學來說,也是一個謎一樣的不可知的東西,它是一種動態(tài)下的全息影像,折射全身疾患。尤其是兩手腕部三部九候之脈診,是古人去繁就簡的精華。脈法和經(jīng)絡一樣,雖然神秘,還不能闡明其實質,可古人發(fā)現(xiàn)并證明了它的存在和功用,只要我們?nèi)ゼ右岳镁褪橇恕!?/p>
宋浩道:“不知是何種原因促使林老師專研脈道的?”
林鳳義道:“雖說是偶然觸發(fā),自然而成。但凡事也自有一個契機在里頭。那是在三十年前吧,遇到一個游走江湖的游醫(yī),自稱精通傳說中的那種‘太素神脈’,也自神奇,指下脈間,所言病癥無不奇中,甚至能斷人生死。師從不與,飄然而去。那時我想,他能習成這種通神的脈道,我為何不能!于是全力研習,也自小成。開始遵循的也是古人傳世的那幾種脈法書,十年后便棄書另悟了?!?/p>
宋浩道:“可是除了《內(nèi)經(jīng)》、《難經(jīng)》所記載的脈法外,還應有晉人王叔和的《脈經(jīng)》,明朝李時珍的《瀕湖脈學》,清人周學霆的《三指彈》?!?/p>
林鳳義道:“不錯,這些都是顯世的脈法書。不過我所涉及的還有《傷寒論》張仲景的脈法,《中藏經(jīng)》華佗的脈法,王叔和的另一部脈書《脈決》,張錫純脈法。凡是古人脈法之書,無不獵及。而后歸納合一,形成自己所感悟的脈法。”
說到這里,林鳳義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忙不再提及脈法,顧左右而言他。
宋浩見了,暗里一笑,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說道:“林老師,我們先去吃飯吧,我朋友那邊應該準備好了?!?/p>
“那我就去吃上你一頓!”林鳳義站起身來,好像還有些猶豫道。
“不要客氣!”宋浩上前拉了林鳳義走出。
二人出了醫(yī)院,轉到一家飯店門前,唐雨站在那里候著,見到宋浩陪同林鳳義過來了,高興地上前迎了。進了飯店樓上一包間內(nèi),里面早已備好了一桌子豐盛的酒菜。洛飛鶯正在和服務員布置。
宋浩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那林鳳義朝洛飛鶯望了望,又看了看唐雨,而后朝宋浩詭秘地一笑道:“又來了一個!你行??!”
宋浩未解其意,先自將林鳳義讓到里面首位坐了。洛飛鶯則在林鳳義身后做了一個鬼臉。
大家坐下,宋浩給那林鳳義斟滿了酒。林鳳義見了,也自沒有推讓,說道:“今天就和你們幾個年輕人喝一杯吧,開診前三天我是不喝酒的?!?/p>
洛飛鶯說道:“喜歡酒喝就是了,何必給自家一個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