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越像家長一樣暴跳如雷地反對雨析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雨析溫柔的性格下隱藏著倔犟的自我,終于有一天從嘉越的住處搬了出去,和那個男人不受影響地交往了。
過了兩年,雨析借了十萬塊錢給這個已婚男人做生意,被賠光了。又投資十萬給這個男人經(jīng)營酒吧,酒吧慘淡經(jīng)營,十萬塊錢一去不復(fù)返。雨析執(zhí)著地等男人離婚,五年過去了,那個男人始終沒離成婚。不是他沒有離的心,而是沒有離的能力,他的車行完全靠著老婆的人際關(guān)系在支撐著現(xiàn)金流。
嘉越每次碰到雨析都忍不住要勸她不要再等,然后為她一而再地折在男人手中痛心疾首,只恨自己沒有身為男人,從雨析那里騙去三十萬塊錢。
說也奇怪,雨析這么一個節(jié)約的人,對自己特摳門,特不舍得花錢,在男人那里卻大方得很,花了這幾十萬毫不覺得心疼,如同涼開水一樣溫吞。
她們定期在星巴克聚會,聊聊天,見了面就問“你最近有艷遇沒有”,然后交換八卦,打望星巴克外面露天坐著的或路過的男人,內(nèi)地的臺灣的香港的國外的,白的黑的黃的,誰的腿長誰是倒三角誰的屁股翹,評頭論足一番。她們把男人當(dāng)做風(fēng)景,當(dāng)然,男人也把她們當(dāng)成風(fēng)景。這樣一群穿得繽紛多彩,又肆無忌憚的女人,是不在乎別人的目光的。
今天,這幫女人和徐凱文鉚上了勁。
“你說,這個徐凱文真的很帥么?”貓貓兩眼放著光。
“她說帥你也信?在她嘴里誰都是帥哥。”云清不屑地說。多年來嘉越為了誘惑她相親,不停地把騾子說成是馬。
“哎呀,是帥哥你就趕緊泡他啊。”雨析很實誠。
“我還不知道人家有沒有感覺呢。我們現(xiàn)在就是獵與被獵的工作關(guān)系。”嘉越底氣不足。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國家和政府培養(yǎng)你容易嗎?放著帥哥不獵,天理不容!不如自絕于人民?!必堌埧嗫谄判?。
“可是,我連他有沒有結(jié)婚還不知道啊。”
雨析說:“你居然連這都沒問,將來不要弄得和我一樣!”
貓貓說:“也是,要真是如你所說是個帥哥,年紀(jì)這么大了,職位這么高,還沒有主不成?不過,不泡怎么會知道?先泡了再說!”
嘉越本來被分析得有點灰心,聽到這兒又振奮起來:“這么說,大伙兒都支持,那我就把罪惡的雙手伸出去了?”
“伸!伸!”眾女樂個不停,引得周圍的男士拼命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
“有你們這群狐朋狗友,真是三生有幸啊。”嘉越說。
嘉越立即低頭給徐凱文發(fā)短信:“如果不談工作,我們能做朋友嗎?”
發(fā)完,直著眼等著回復(fù)。
“嘀嘀”短信提示音,打開一看,回復(fù)好快!“這么巧,我也正準(zhǔn)備發(fā)這條短信?!?/p>
嘉越一看頓時膽子大了一點:“嘴這么甜啊,那有沒有實際行動表示一下決心呢?”
“時間地點你定?!?/p>
“哇噢!”嘉越的女朋友們在一旁驚呼,“很有默契嘛,我們看好你喲!”
嘉越回復(fù):“那今晚九點,臺灣花園本色四樓。”
“就這么定了?!?/p>
嘉越合上手機,覺得春暖花開,萬物復(fù)蘇,每朵花都嬌嫩,每株草都搖曳。望向身邊的這群女朋友,個個簡直都是仙女,哦不天使,老天爺派來幫她的。“姐妹們還要喝點什么,要吃什么點心,我請客!”
“嘻嘻,客你是得請,只是今晚我們能不能現(xiàn)場去觀摩一下帥哥呀?”貓貓瞇著眼調(diào)戲嘉越。
“去去,你們?nèi)チ?,還有渣留給我嗎?”嘉越哪有這么容易上當(dāng)?!澳銈冓s緊,要吃什么就點,我還得趕回家香湯沐浴更衣?!?/p>
“去吧去吧,就知道你重色輕友,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庇晡鰷厝岬卣f。
那邊徐凱文正對著手機發(fā)愣。
他弄不明白自己出了什么錯,怎么語氣這么輕浮地就回了短信,這不像是他的風(fēng)格。雖然十多二十年前,他在校園里也曾意氣風(fēng)發(fā)地追過女孩子,也曾被一大堆女孩暗戀過。但那畢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的他身居高位,白天在公司得端著繃著,回了家老婆半點不曾讓他輕松,他已經(jīng)很久不曾如此幽默過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靠近什么,來不及分析?;蛟S什么都不是,一切都是工作的緣故,只是結(jié)交一個普通朋友。他太需要一個能談心的朋友了。
想到這兒,徐凱文又坦然了,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