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鞋掉了，我一下子撲倒在水泥地上。

因為穿著短裙子，所以膝蓋擦破了，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胳膊肘和手掌也鉆心地痛。

“好痛……”

自作自受。

“嗚……嗚嗚嗚……”

眼淚嘩嘩地流下來。沒有力氣站起來。

盯著地面，任憑眼淚肆虐。

“我真傻……”

我低聲啜泣道。

為了報復(fù)小敦，跟浩太在一起，不會喝酒卻偏偏喝了很多。

喝得醉醺醺，摔個狗吃屎……

“我好傻……”

“你是很傻！”

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

我吃驚地抬起頭來，站在眼前的是小敦。

“小……小敦！啊——”

想要趕緊站起來，可酒意加上傷痛，讓我站不起身來。

看見我搖搖晃晃的，似乎馬上又要摔倒，小敦趕快扶住我。

“對不起……”

“——一身酒味?！?/p>

小敦一臉不快，但還是把我攙扶到了公寓門口。

“對不起……”

“……”

就這幾步路，我也是跌跌撞撞，好幾次險些又摔倒。

——我太可惡了。

看到我和浩太手牽著手放聲大笑時，小敦的心情該是多么痛苦啊……

“對不起?！?/p>

“……”

“對不起……”

小敦一言不發(fā)。

我對著沉默不語的小敦不停地道歉。

大約在第十次道歉時——

小敦開口了。

“喂，芽衣……”

“——什么？”

我正為小敦肯和我說話而感到高興，不由得追問道。

“什么？！……可是……”

小敦模仿我的語調(diào)笑道。

可是……他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最近展現(xiàn)的笑容。

“我不想問你剛才干了什么?！?/p>

“欸？！”

“我討厭找借口。剛才我看到的都是事實吧？”

——他想說什么？——

我不想聽他下面將要說出的話。我感到害怕。

“芽衣，我——”

“你聽我解釋——”

“所以——”

“你聽我說啊！”

夾帶著哭聲，我大叫道。

我硬是從小敦的手里掙脫開。

“所、所以……聽我說啊……嗚……我……好寂寞……嗚、好寂寞啊……想、想和你……明天……明天、待……待在……待在一起……”

“已經(jīng)過去了。對不起。太晚了?！覀兎质职??！?/p>

……欸？

他剛才說什么？

不愿聽到的話。難以置信的話——

腦子里面亂成一鍋粥。

“不要?。〔灰灰?！不要??！啊——”

我號啕大哭起來，聲音聽起來慘不忍睹。

“……剛才對不起！你騙我的吧？是騙我的吧？！”

不知不覺中，我緊緊地抱住了小敦的腿。

我好像變得不是自己了。

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