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專門給人流產(chǎn)的,我又沒懷孕犯不著她?!?/p>
“懷孕也不許找她?!?/p>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了,一個在想我說的這什么混話,一個在尋思這混蛋說什么呢。
景瀟撇嘴一笑,露出兩顆虎牙,“江少果真名不虛傳情話說得不同凡響?!?/p>
江林灃瞪她,“顯擺你會說成語了。”
郊外的空氣清新,四周綠樹成蔭青草蔥蔥,一派田園風光,恬靜宜人。
一棵法國梧桐下擺著歐式的雕刻細紋桌椅,寧一帶著草帽手里拿著杯橙汁和身旁的孫豪勝一起偷偷地看著不遠處站著別扭的兩個人。
孫豪勝揉著被寧一掐紫的胳膊,埋怨道:“你真下狠手呀,這都紫了?!?/p>
“我就說景瀟賊精的吧還不信,我要不真掐指定能被她看出來,再把我賣進去,你家十七可就真沒有指望了?!?/p>
“操,這算工傷等會兒得找十七報了?!?/p>
帽檐下寧一嘴角上揚,湊過去吹了口氣,“來,給你吹吹?!?/p>
江林灃看著因為化了日系妝容而顯得乖巧了的景瀟,只覺得正午的陽光太耀眼了,幾乎睜不開眼睛,一開口聲音低沉,“你在躲我?”
景瀟也看著面前這個曾經(jīng)讓自己恨得牙根癢癢的男人,報復的快感被心中的邪惡點燃嗖嗖直往上躥,“我在用實際行動向江少表達我的意思?!?/p>
說的夠繞嘴了,江林灃一把攬過景瀟的腰,不待她反應臉就壓了下來,在她唇上輕輕一啄,然后放開她退后一步?!拔乙苍谟脤嶋H行動向景小姐表達我的意思?!?/p>
景瀟臉剎那間就紅了,往四周一看發(fā)現(xiàn)眾人都裝作沒看見地在偷看,臉就更紅了,她一緊張腦子就不夠用,低聲罵了句,“江林灃你個混蛋?!?/p>
江林灃樂了,被人罵了還覺得對方可愛是不是有病呀。
他過去拉景瀟的手,景瀟甩手他又去拉,聲音調子很低卻很性感,“景瀟,我們坐下來談談吧?!?/p>
草帽后面兩雙眼睛賊賊地看著江林灃拉著景瀟向院子后面走去,收回目光,對視一笑。
孫豪勝問:“成了?”
寧一答:“不樂觀?!?/p>
“景瀟這女人怎么那么難追呀,聽說當初古子也費了半天勁。”
寧一不樂意了,“你這是說我好追唄?不單好追還幫著你騙我姐妹?!?/p>
孫豪勝趕忙搖頭,“我沒這么說過,你別亂想?!?/p>
“你說江林灃能是認真的嗎,真不是為了給楊古報仇?”
“楊古心甘情愿的,臨走還覺得欠了景瀟的,給他報什么仇呀。再說十七的身價你不知道呀,報仇用得著親自上陣嗎。老實說,現(xiàn)在別說我們,就是十七也搞不清楚他對景瀟是什么心思,但追她只是因為十七想追,沒你想的那么復雜?!?/p>
寧一照孫豪勝的胳膊上又是一掐,“什么心思自己都沒弄明白就敢追,你們男人怎么這么不負責?!?/p>
孫豪勝又是一聲慘叫,寧一緊跟著一句,“你別叫得跟殺雞似的,不知道的以為我把你閹了呢?!?/p>
別墅的后院沒有桌椅,只有一個秋千。
景瀟坐在秋千上看著大模大樣坐在草地上的江林灃,人們嘴里傳頌的江少是傳奇式的人物,總統(tǒng)套房里吻她、逼她的江林灃是邪惡的小怪獸,而此刻的江十七帥氣得一塌糊涂,像無害農作物一樣沐浴著陽光。
兩棵法國梧桐樹干高大,枝葉茂密,陽光自枝葉的縫隙間透了進來,一地斑駁的樹影。微風過處,不時地有大片的葉子飄下來,落在草地上。
景瀟伸手抓住一片葉子,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江林灃問:“什么味兒?”
“樹葉味兒?!?/p>
景瀟鼻子下面伸過來一只手,手的主人說:“聞聞這個什么味兒?!?/p>
景瀟聽話地聞了下,搖頭說:“沒人味兒?!?/p>
江林灃瞪大眼睛,被景瀟懶洋洋地瞪回來,嘴邊一個壞笑使勁推了下秋千,秋千在景瀟的尖叫聲中蕩向了空中,載著她落了下來。
景瀟恐高,心里一害怕看著要落地了也顧不得多想,直接雙腳落地。被慣性一推踉蹌著就往前倒。腰間突然一緊,緊接著跌進一個結實的懷抱,那雙箍在她腰間的手收緊,景瀟跟著他在草地上滾了兩圈。
喘了幾口粗氣,景瀟才發(fā)現(xiàn)被江林灃以曖昧的姿勢摟在懷里,光天化日之下兩個人躺在草地上……
江林灃笑道:“原來你怕高?!?/p>
景瀟臉色一正,推開他的懷抱坐起身子,“江少到底想干什么?”
江林灃仰面躺在草地上,摘了眼鏡放在旁邊,右臂擋住頭頂?shù)年柟庹f:“追你?!?/p>
“有意思嗎?”
“挺有意思的?!?/p>
“可是我覺得沒意思?!?/p>
賴皮江十七說:“沒事,慢慢我會讓你覺得有意思的?!?/p>
景瀟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就要走,“我不是來和江少練繞口令的?!?/p>
江林灃坐起來一把拉住她的手,“景瀟你別總跟個刺猬似的。”
“那也得看對誰。”
“好好好,我承認楊古那事我做的不厚道,我錯了還不行嗎?”
這是認錯的態(tài)度嗎?景瀟低頭對上江林灃沒戴眼鏡的眼睛,濃墨般的漆黑,不似平日里三分不羈七分隨意的光芒耀目,只是沉沉的黑,不由得讓人跌了進去。
見景瀟不說話,江林灃拉著她的手站了起來,低頭俯身將景瀟納入自己的身影里,“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好不好?”
景瀟笑了,拍開他的手,“我不認識你?!闭f罷轉身就跑,奔人多的地方去。
江林灃作勢要追,卻是邁著大步跟在后面,“不認識才要認識。慢點跑,小刺猬?!?/p>
因為是孫豪勝臨時起意辦的party,也沒什么主題,真正的主題自然不方便拿到臺面上說。
景瀟端著高腳杯四處溜達,打量著一身名牌人模狗樣的這一群少爺小姐們,香鬟艷影,杯籌交錯,景瀟好奇地聽聽他們之間的話題,也沒高雅到哪去,本以為能聽到些類似道瓊斯指數(shù)紐約證交行之類的內容,結果聽得最多的是,“孫豪勝今天這party為了什么辦的?”“我也想問來著?!薄安?,哥也納悶半天了,誰能給哥解個疑?!?/p>
景瀟想說我能我能,為了我為了我。怕被人家當面踹回來,于是作罷。
寧一看到景瀟惡魔般的身影,趕緊用草帽擋住了臉,無奈景瀟視力不錯,邁著小碎步就來了。
寧一笑。
景瀟一個斜眼飛過來,“你別笑得跟向日葵似的,臉像個大燒餅?!?/p>
孫豪勝一看這氣氛,這火氣,借口給兩位女士拿飲料趕緊閃了。
他一走景瀟糾結的臉色立馬沒了,調笑道:“什么時候勾搭上的,嘴風夠緊的呀。”
“有小半個月了吧。之前也都認識,就是見面打個招呼碰到了就一起玩,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個受了楊古的刺激,突然跟我玩認真了,還真挺像那么回事的?!?/p>
“你可想好了,這豪門跟深宮似的,進去了能不能看到太陽還不好說。”
寧一瞪她,“想那么長遠干什么,像個老媽子。”
景瀟手里的高腳杯往桌子上一放,氣勢洶洶,“你才是老媽子,你全家都是老媽子?!?/p>
寧一嘻嘻地笑,“江十七剛才跟你說什么了?”
說什么差不多都忘了,只是那雙不同以往的沉沉黑眸印象深刻,被色誘了?!笆呓械糜H切呀,寧一,你說他是認真的嗎?”
“十七那么高深莫測我看不透,不過我看他這個架勢挺像那么回事的?!?/p>
“他哪次追女生不都挺有架勢的,最近這個送的還是大奔小跑。你說門口那加長林肯是不是準備待會兒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