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要給你好看!”萬公公追問。
我揚起臉,依舊帶著幾分委屈,支支吾吾道:“還不是……因為……我……把他生意搶了……”
這里都是內(nèi)務(wù)府的人,所以都是心知肚明的人。大家一聽,便明白了原委。萬公公不再問什么,和那幾個公公做了做眼神交流,便冷冷淡淡地對我說:“那你早點休息吧?!?/p>
看,這就是我和萬公公這兩年的關(guān)系,他對我冷冷淡淡,處處對我設(shè)防。
心有點涼,又有點害怕。
以前,傳言宮里表面平靜,其實暗流洶涌,宮女太監(jiān)無緣無故失蹤的不少。但沒有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也沒有什么切身的體會。
如今,我卻感覺到了從骨子里滲出來的一種寒。我害怕地鉆到被子里,將自己裹緊,對著黑漆漆的房間,看著窗外隨風搖曳的樹影。
“呱……呱……”寂靜中,傳來幾聲青蛙叫。我立刻跳下床,打開了后窗。窗外月光如霜,夜風微涼。
只見銀白的月光下,站著那青衣長衫、長發(fā)及背、眸若秋水、笑如春風的少年郎。額前微微凌亂的劉海,貼服在他清秀的臉龐,勾勒出了他不胖不瘦的輪廓,更添他線條的一分精致。
他也長大了——韓殤塵。
但是,他比我長得好,長得勻稱。別看他身高長得很慢,但一點一點在你不知不覺中,慢慢超越你,如同樹苗茁壯成長。
“你的臉怎么那么白?”他目露擔憂,不用修剪的雙眉微皺,上前撫上我的臉龐,“出什么事了?”
我低下頭,也不知從何說起。
“呵呵。”他摸摸我的頭,“走吧,殿下等著我們。如果有不開心的事,正好去散散心?!?/p>
“哦。”我爬出了窗戶,他接了我一把,沒想到動作過大,被北宮蒲玉捏到的肩膀竟是一陣刺痛,我冷不丁抽氣,“咝!”
先前一直因為馬公公失蹤而心慌,沒注意自己的傷會那么嚴重,現(xiàn)在這一活動,傷痛襲來,整條手臂都被牽引起來隱隱作痛。
“怎么了?”他急急扣住我的肩膀,正好按在我傷處。我皺緊眉,“你碰到我的傷了?!?/p>
“傷?”他立刻放手,轉(zhuǎn)而站到我的身后,“我看看?!?/p>
“咝!”那痛像針扎一樣,尤其是被北宮蒲玉強擰的手腕處,也是一用力便使不出力氣。
他輕輕掀開我的衣領(lǐng),我沒有阻止他,相依為命這么多年,早將他當做自己的親人,我指向右側(cè)的肩膀,“你快看看,是不是腫了?!?/p>
“怎么這么嚴重,是誰干的?”他拉好了我的衣領(lǐng),回到我的身前。我一邊系衣帶,一邊疑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是人干的?”
他有些生氣,“因為有手指印?!?/p>
“這么厲害!”我驚訝地撫上自己后背。他立刻伸手扣住我的手,“別摸了。殿下那里正好有藥油,我?guī)闳ネ奎c?!?/p>
鼻子有點酸,我情不自禁地熊抱殤塵,“還是你對我好?!?/p>
“唉……你少惹事就不錯了?!彼闳粚⑽彝崎_,還在我腦門上輕輕一彈,“走吧,說說怎么回事?!?/p>
于是,我與殤塵走在偏僻幽靜之處,邊走邊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殤塵。
殤塵聽完了事情的經(jīng)過,嘆了口氣,道:“北宮家的人不好惹,你……最好離他遠點?!?/p>
走了沒多久,卻發(fā)現(xiàn)不是去秘密基地,我便問殤塵:“你帶我去哪兒?”
“喏,到了?!彼麚P手一指,我登時驚呆。只見眼前,是一間陰暗的宮殿,雖然燈火未明,但是那牌匾卻在月光下看得分明:清華池!
“清,清華池!”我興奮了,抓住殤塵的胳膊直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