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20日到22日,我們拍攝了這一部《漫電影》。
20幾頁統(tǒng)籌表,加上服裝表、道具表、參考圖樣、注意事項,訂成厚厚一本小冊子。
用業(yè)內(nèi)人士的話來說,除了用的是相機,這次拍攝的規(guī)模和繁瑣程度,趕超一步小型電視劇。
漫長炎熱的三天里,方悄悄的習慣性焦慮再次發(fā)作,和秦貓貓吵架,把饒雪漫氣哭。每個人都在嚷嚷,攝影機到位,服裝到位,道具準備,下一個場景,模特注意你們的表情!
精力和體力都支撐到極點。最后一天,我們坐在交道口的破舊胡同口,一次次拍攝康康穿著劃破的紅色絲襪,在“堂子街”里,歪歪斜斜、跌跌撞撞地走路。
忽然間像觸電一樣,傷感到要偏過頭去擦眼淚。
原以為難熬的時間,過去了就變成浮光掠影。我們才剛剛在凌晨一點的攝影棚里喊了“收工”,即刻疲憊就像水蔥沙子里褪去。
就像常媛嬡(康康)在黃昏的堂子街里告別的一幕,明明走得那么艱難,卻固執(zhí)地張開兩臂,做出飛翔姿態(tài)。
最后可以證明這幾天如何度過的證據(jù),就是硬盤里40多G的照片,還有這本書。
不過,其實我寫這篇文字的時候,書還只是美編大餅電腦上一個奇大無比的文件,每次打開都要冒著死機的危險。
PART 1 感激車站里尚有月臺曾讓我們滿足到落淚
2006年的南京,我們拍出了一部失敗的《左耳》,但找到了一個成功的小耳朵。這個叫康璐潔的女孩后來成為了無數(shù)讀者心目中最美最堅強的米砂,《沙漏》都終結(jié)了,她一進校園還是會被喊成“米砂”,被追著簽名。
而那一年留給我的記憶是:
南京持續(xù)39°C的高溫。
被水泥馬路燙軟的涼鞋底。
一家忘記了名字的整形醫(yī)院,吧啦臨死前,沒有吊針也沒有氧氣瓶。
雪漫同學崩潰地沖到片場中央用最高分貝喊:“不拍了不拍了!”
導演不動聲色地說:“大家繼續(xù)。”
每天去銀行查拍攝經(jīng)費是否到賬,拿著銀行卡的手微微出汗。
在大眾書局的五樓,看見來應選的劉成毅,心里一定:許弋找到了。
我想很多事情都在慢慢被人忘記,就在昨天,我把當時的記賬本塞進了碎紙機。
從賓館到書店打車費17塊,房費每天120塊,午餐費……我們用最微不足道的金錢,完成了圖書界從來沒有人做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