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知道自己過分了，他的情緒被剛才的論斷弄得有些激昂，他畢竟在這個圈子里混了四五年，他知道任何時候都不能越過底線，抄人家老底就是把人家的尿不濕脫掉，這樣不好，看見人家的屁股自己也會弄得一手臟。

“老房，不說了，不過，你必須給我推薦一只股票，老爺子已經(jīng)急了，賺點錢都賠進去了，他要罵人了?！?

《裸錢，你到底與誰博弈？》這樣一篇稿子是周寂連續(xù)一個星期的奮戰(zhàn)結(jié)果，擺在馬回面前的時候，周寂看到他不停地點頭。他沒給馬回發(fā)電子郵件，就是要直面他，看他的反應(yīng)，馬回的反應(yīng)與周寂估計的一樣。

“好，太好了，不過這樣寫是不是得罪了上市公司？”

“馬總，我們的報紙是為上市公司辦的？”

“小周呀，不能這樣說，不過上市公司也是我們的衣食父母，都是爹媽，誰也不能得罪呀?！?

“可這是實際情況，現(xiàn)在的上市公司不務(wù)正業(yè)，拿著股民的錢再去賺股民的錢，這就是老北京常說的不地道，這樣的事情應(yīng)該讓老百姓知道?！?

“我知道應(yīng)該讓股民知道，可我不想讓上市公司知道?！?

“我們的宗旨可是公正公開，難道……”

“周寂，你說的也對，不過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馬回能這樣說出乎周寂的意料，他本意是要與馬回針鋒相對的，如果馬回不肯發(fā)，他就發(fā)到網(wǎng)上。

剛吃過午飯，馬回就給了周寂答案。

“發(fā)，還要發(fā)頭條。周寂呀，真沒想到你不僅文筆好，還很有經(jīng)濟頭腦?！?

周寂聽得一頭霧水。

“我思考了很久，你這可是一招敲山震虎的棋，要讓上市公司知道我們報紙的厲害，如果我們不是從概念上說出這樣的事，而是點名批評，恐怕有這樣事情的公司就坐不住了。周寂，我又該給你記一大功，年底的獎金肯定少不了你的?！?

周寂還是迷糊著，馬回前后不同的口吻讓他摸不著頭腦，不過春節(jié)前的獎金著實讓他大吃一驚，整整10萬塊，同時在總結(jié)會上，春節(jié)前一周的廣告收入竟然達到了空前的火暴程度，僅僅預(yù)定就完成了全年的一半發(fā)行量還多。

周寂很快就明白了敲山震虎的意思，也就是說如果某些公司不給報社廣告，接下來恐怕就是被點名，誰都怕這種無事生非的點名，廣告傾斜程度當然可想而知。周寂想明白了，卻得意不起來，這簡直就是在合法敲詐。

不過周寂的春節(jié)過得還是開心的，他從沒指望做記者會發(fā)財，不過這10萬塊還是讓他在消費上游刃有余，他當即就給小麥買了她最喜歡的鉆戒，小麥說：“哥，你這是求婚還是拋媚眼？”

周寂說：“求婚你愿意嗎？”

小麥說：“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