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可以給你個豪華的安慰了?!?
岑冰倩對豪華的安慰很在行,主動就依偎在賈徵道身邊的沙發(fā)上,把身體縮成一團。她從不主動,主動就賤了,賤了就不值錢,可她也知道必須給男人一個主動的理由,這個理由還要信號。她的小腳是赤著的,腳趾上涂著淡粉色的蔻丹,腳踝上的鏈子是水晶帶著純金的鈴鐺,那響聲就是信號。還有她瞇著的眼與挺起的胸,這本來有些矛盾,此時卻最為誘惑,瞇眼是委靡,挺胸卻是精神,這對矛盾恰好給賈徵道一個選擇題。
“5個億。”
騰,岑冰倩的胸挺得更大了,眼睛也睜開了,她的耳朵瞬間轟鳴了。
“你的口中不能再提楊德康。”
如果是風(fēng)塵女子,一定會妖嬈地表現(xiàn)出驚喜或者說出黑話,諸如“封口費”之類的,岑冰倩卻只是淡淡一笑,雖然她激動,激動得要命,但她知道,這種錢絕對不是白拿的,不但會有風(fēng)險,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風(fēng)險。
如果說岑冰倩只能醉人還真有些小瞧她,岑冰倩出道是因為楊德康,她跟了楊德康之后就開始星光燦爛了。女人只要出名,新聞就來了,漂亮的女人如果出了名,緋聞就來了。岑冰倩緋聞不少,各種各樣,幾乎囊括了娛樂圈所有類型的緋聞,可都是緋聞,一張“罪證”的照片都沒有。有人說她老實,說她的愛是貞潔的;還有人說,她是裝腔作勢。賈徵道現(xiàn)在就認為她在裝。
她的笑讓賈徵道很不舒服,他跟著說:“這些都是楊德康的,楊德康沒有親人,自然給你。”這種畫蛇添足的解釋并沒讓岑冰倩說什么,“這是賬號,你隨時可以提現(xiàn),每次不要超過100萬,不過一年不可以超過600萬。如果你購買房子之類的大物件,可以給我說一聲,不受此類限制?!?
5個億,一年可以提現(xiàn)600萬,就要提80年。80年,岑冰倩計算著,80年之后自己已經(jīng)是入土了,不要說80年,即使是8年,讓美國總統(tǒng)都可以連任完畢,8年,利息都快翻了一番……這些數(shù)字的計算對于岑冰倩來說是簡單的,她很少計算這些,自從認識楊德康之后,這些數(shù)字對岑冰倩來說已經(jīng)陌生了,金錢對于她已經(jīng)是數(shù)字上的概念。她根本就不關(guān)注這些數(shù)字,她可以買一個LV(路易·威登)包,只要她喜歡,她不看價格,她知道這個價格足夠一個清潔工掙一年的。她也可以買一件內(nèi)衣,一件內(nèi)衣也夠普通工人吃一個月的,可她從來都不看這些數(shù)字,只是用卡一刷,沒看見錢,沒看見數(shù)字,只是胡亂地把自己都看不清的名字簽上。
她開著車從這個鐵大門出來時,與進去之前并沒有什么表情上的變化,倒似乎更加沉穩(wěn)了。這種表情讓岑冰倩自己都笑自己,當(dāng)楊德康真的從樓上跳下時,剎那間她感覺天地翻了,她陪著他的尸體在醫(yī)院里哭了好久,哭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更是讓狗仔隊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大明星。她當(dāng)時的頭發(fā)是成綹的,臉色蒼白遍布淚痕,衣服沾著血跡,嚎啕的聲音一點都不矜持,放肆程度與胡同里的婦女無二。狗仔隊沒有想在死人身上找緋聞,似乎感覺這樣也不很道德。等岑冰倩真的看見楊德康的尸體順著藍色火苗升天的時候,她卻不哭了,她不知道再哭什么,哭給誰看。到了這個時侯,她才發(fā)現(xiàn),哭有時候不是為了自己,是給人看的,是給活人看的。當(dāng)她重新收拾一下自己時,才想到一個問題:明天的機票錢從哪里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