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人的一生真是太短暫了！"楊書記說。

"領(lǐng)導(dǎo)，你好深刻。人生短暫，所以古人講秉燭夜游，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們整天到晚就是為人民服務(wù)，當(dāng)人民公仆，也要注意放松自己，是不是？"

"你還挺會說話哩！"

"謝謝領(lǐng)導(dǎo)夸獎，這話最好能讓我們廠長聽到。"荷花說，"你看那上面有一個圖案，你看看像什么？"

楊書記仔細端詳，心里知道像什么，口里沒有說。只說："我老了，眼花了，看不清啦，你說像什么呢？"

荷花格格一笑："那就留個懸念吧。"

走著走著，荷花說："小心！"從頭頂上懸掛著一根鐘乳石，下垂著，光滑的、尖尖的。荷花的手輕輕地握著，一臉壞笑地對楊書記說："這個你能看清楚，它像什么？"

楊書記嘿嘿一笑。荷花每介紹一處都要指給楊書記看："在那，看到了嗎？--不是，在那兒呢。"

在指認(rèn)中，她與楊書記湊得很近。她身上的那一股香氣勾魂攝魄。楊書記在心里罵："陳強，你個狗東西。你今天要老子犯錯誤了。"

楊書記這時才注意到，荷花只穿了薄薄的一件短袖衫。兩個人貼得很緊。他根本沒聽到什么，也沒看到什么，就輕輕地撫摸她，感覺她的肌膚玉光水滑。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就出來了。

出通道剛看到亮光，楊書記就說："我出來了，你們進去吧。"

外面的四枝花就說："他們在這兒怕淋雨，已經(jīng)回廠里了。我們送您過去。"

實際只有百十步遠。撐著傘一下就到了。陳強他們接住，就到會議室，坐下來，吃水果，抽煙。楊書記漸漸平靜下來?？吹綄γ娲巴庥幸蛔“讟?，似曾相識。

楊書記就問："那是什么單位？"

陳強說："這是他們水泥廠的外方投資人建的一座小別墅。我們煙霞山莊的小白樓，就用的這同一張圖紙。"

"他不是常住馬來西亞嗎？"

廠長說："他偶爾過來就住這里。平常我們也不閑著，對外營業(yè)。里面設(shè)施不錯，請兩位領(lǐng)導(dǎo)去看看能不能比得上煙霞的條件。"

楊書記也有點好奇，就說："看看。"

他們都過去。進門，是一副對聯(lián)：

花徑不曾緣客掃；

蓬門今始為君開。

楊書記輕聲念過，說："這是老杜詩句。"

廠長說："這老外喜歡中國古詩詞。"

到里面一一細看，比之煙霞，更具異域風(fēng)情。主臥室里一副對聯(lián)最是露骨，讓人過目不忘，用的是董其昌的字體，輕滑，嫵媚，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