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如走到大堤的斜坡處,解開褲子,蹲下來,腳下地面是斜的,他一只手摟著面前的一棵樹。想到這只手摟過多少女人的腰,自己笑了起來。
他想到一個親身經(jīng)歷的故事。當時還在當副縣長,跟政府辦公室的人喝酒,慰勞大家。一來二去,都喝了個七八成。辦公室主任程少才喝大了,大很了,說話舌頭不利索了。散場的時候,說要送送他,他說:"縣長,沒,沒事,你老太小看我了,這,這點酒算個啥?"
有人說:"別送主任,送回去主任夫人會批評的。"
少才說:"就,就是嘛。"
博如說:"不送就不送,我看著你走。"
少才扶著一棵樹,說:"不行,你看著我,我就不走了。"
于是,大家都走了,他也搖搖晃晃地走了。
博如回到家,過了一會,想想,有點不放心,給少才家掛了個電話。他老婆接的,一聽是李副縣長,挺熱情。博如就說:"少才還好吧?"
他老婆說:"還沒回來呢,你們不是在一起嗎?"
博如說:"壞了,你趕快去找他,就順著你家去飯店的路找,不管結(jié)果怎么樣,給我打電話。"
少才的老婆有點緊張了,順著路去找。找到半路上,見馬路邊有一個人,半蹲在那里,死死在抱著一棵大樹。一看是少才。把他老婆氣壞了。
完事之后,博如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坐在江堤邊上,欣賞景色。
"必水書記,假如老天爺從此不再下雨,不就沒問題了嗎?"有個聲音在問。
另一個聲音說:"那可不一定,如果上游下雨,客水成災,反而更難預測。"
這是一個巡江的小分隊。
必水是附近一個村的支部書記。江堤防汛,以村為單位組織巡邏小分隊,日夜巡查。每個村負責一段。他們帶著工具,分三條線,沿著江堤內(nèi)、外和中間,撥開草叢,慢慢地走,低頭慢慢地看,主要看有沒有裂縫和水跡,不敢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夜晚,兩個村的人碰到一塊,交流交流,又都分頭走去。
今天上半夜下雨,后半夜天晴了。大家心情豁然開朗,一路走一路歡暢地聊著。
"必水書記,前面是市江堤辦,有狗叫,太吵,我們就在這里歇歇吧!"
"要是想辦法把那條狗引出來,打掉,吃一頓狗肉就好了。"另一個人說。
"最好把必水書記家收藏的五年大曲弄兩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