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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營第三天的早上。
我依然比三位學長醒得早,站在帳篷前,呆呆地望著仿佛被一層乳白色的薄紗覆蓋著的景色。
這是一個令人不安的清晨。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如同有東西刺在我的心口上一樣,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感覺。不知道反應遲鈍的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能力,更奇怪的是每次我預感的命中率都很高。但是對于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以及自己該怎么做,我卻完全不知道。
“早上好!”
我小聲地朝著理代帳篷的方向說道。然后空著手向清晨的薄霧中走去。高原上的霧氣如同生物一般,時而起伏,時而流動。此時,天剛蒙蒙亮,清晨的薄霧如同惡作劇般地遮擋著我的去路。
——我如同大片廢墟中的一片廢墟,孑然而立。
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拜倫的詩句。
我獨自在霧靄沉沉的白樺林中徘徊,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為什么我要在昨晚玩殺人游戲的樹林中快步徘徊?
也許是因為明天我們就要下山了,一想到馬上就要和理代他們分開,心里才不安的吧。但是,她在神戶上學,只要提前打好招呼,再見面也不是什么難事吧。那樣的話……
我回到營地時,看到霧靄中隱隱約約有許多人影,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
大家都聚集在理代所住的帳篷前,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聽到我的聲音后一同扭過頭來。好像在說,原來你在這兒啊。
“Sari不見了!”
琉美邊說邊遞給我了一張紙片。這張紙片是從記事本上撕下來的,上面潦草地寫著:“我先回去了,希望你們兩個在余下的一天里玩得開心!臨時做出提前回去的決定很抱歉?!?/p>
“這是留言?”
“好像是,因為有一半行李都不見了?!?/p>
“但是為什么走得這么突然?”
“這就不知道了,到底為什么呢?”
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疑惑。武痛苦地咬著下嘴唇。
“她怎么可以這樣!”武呻吟道,“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這是為什么?!”
“這話該我說才對吧?!绷鹈揽粗湔f,“Sari走之前沒有對我和理代說一句話,我才想不通她為什么會這樣呢!”
武反駁道:“的確,你或許想說你們三個是好朋友,想說我只是一個和Sari說了幾句話的好色鬼,但是,你怎么就知道Sari會優(yōu)先對很久前就認識的同性朋友告別,而不是昨天才認識的異性朋友呢?她這樣不辭而別,也許我們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了……”
說到這里,武突然停了下來。琉美低下頭說:“對不起?!?/p>
“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武說完后手使勁抓著胸口前的毛衣,好像想要控制一下自己慌亂的情緒,一旁的隆彥拍了拍他的肩膀。
“話說回來,今早我在半夢半醒中聽到枕頭旁邊有咯吱咯吱的聲音?!崩泶魫灥卣f道。
“就算她是男生,也很難在夜里獨自下山??!”武擔心地說道。
夏夫說:“她應該是在天快亮的時候,才收拾完行李下山的吧?”
“這么說來,她走的應該不遠。”我低聲說道。
“對呀,我們現在開始追的話,應該能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