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這里,他的飯才吃到一大半,但那杯汽水已經(jīng)喝光了,于是我把我那罐可樂交給他喝:“我一個人喝不了這么多,你幫我喝完它吧?!?/p>
他接過汽水,有點不好意思,我盡量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
后來他告訴我一點他在眼鏡公司工作的情況。
“得閑去配番對太陽眼鏡,最近德國來了一批新貨,款式相當新潮,很適合去海灘游水時戴,你來我給你一個八折。”
“那么我要預先多謝你,有空我一定會來?!蔽覀円贿呎?,一邊走去把吃剩的紙盒、汽水罐等掉入廢紙箱,然后大家握別,就是這樣。
我們都不覺得有留下電話地址的必要,那很好、很誠實,相信他不會期待我去配眼鏡,而我也不會去。
看著他的背影逐漸融入中環(huán)擠逼的人群里,我內(nèi)心有一點點的感慨,我一時竟不想離開我從未流連過的皇后像廣場,我向一個雪糕小販買了罐七喜,坐下來,靜靜望著四周利用午飯時間憩息的文員。
陳——偉——鵬,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雖然沒有很豐富的人生經(jīng)驗,但我相信中學一定是每個人生命中最無憂無慮的時光,因為那個時候我們?nèi)晕捶殖鰟儇摚晕葱枰蠎?zhàn)場搏殺,那時候,至少在心理上,我們的機會是均等的。
現(xiàn)在又怎樣?成敗分出了嗎?難道我多賺陳偉鵬幾千塊一個月就算成功?我憑什么認為他目前不快樂不幸福?我為什么要替他難過?
汽水喝到一半已喝不下,趁住還有幾分鐘時間,我走到太子行的charles Jourdan,看看它到了什么新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