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回到正堂,發(fā)現(xiàn)曾致庸對正空無一物的神龕凝神注視,修文不明白他是是什么意思。
過了許久,見修文沒反應,于是跑過去拉著神龕后的布?,扯了幾下。只聽得“嘶啦”一聲,一塊巨大的褪色的紅色布幔給扯了下來。
原來這塊布幔擋住了一道木門,正堂的神龕后面,竟然還藏著個里間。奇怪,這道門怎么沒有給砸了?這道門隱藏得并不是很高明。也許是后來的什么人偷偷建造的吧!
“這下怎么辦?進去?還是不進去?”修文問。
“進,怎么不進?”曾致庸挺了挺胸,修文見到的,卻是肚腩。
“阿海,你來?!彼址愿赖?。
“來了。”黃德海大聲應道。
修文怕里面有什么東西,便讓大家準備好武器。
最后,黃德海猛一發(fā)力,一腳踢過去。
“砰”
黃德海幾乎用盡了力,但那道厚重的木門卻只是半開而已。而他的腳因蹬得太重正兀自生疼。
修文往前用手電往里照了照,原來也是通道,其實經過剛才的觀察,他已經了解了這破廟的結構,兩邊應該是磚墻,于是他從火堆拿了根火把,扔了進去,晃鐺幾聲后,火把并沒有熄滅,那么地面應該很干燥。
借著火光,修文和黃德海兩人慢慢推開木門,感覺有陣風從里面吹出,但是沒有夾著潮腐的氣味。
修文還是怕有什么意外,于是又點了一塊驅蚊劑進去,這東西點了,就跟煙霧彈一樣,冒著濃濃的灰煙。走道里充滿了刺激?氣味。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沒有異常,他們這才放心。此時,煙也散干凈了。
修文這才又拿起一根火把進去,通道帶點坡度,越往里走地勢越低,此時盡管有火把,可還是被包裹于一片漆黑之中。
好不容易走到盡前,發(fā)現(xiàn)前面仍然是一道木門。
黃德海像是踢門踢上了癮,不發(fā)一言地猛地踢了過去,這回木門四散而飛,還有木屑差點砸到修文的臉上。
兩人拿著手電和火把一同朝里面照射,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舊式的禪房。這個禪房很完整,沒有被人入侵過的痕跡。
修文看到距門口十來步遠的地方有一張舊式木制床,木床是四方形,掛著蚊帳,這時蚊帳突然無風自動,他被嚇得心里一顫。
蚊帳飄起時赫然看到一個人坐在床上,頓時一股冷意從修文頭灌到腳底。
黃德海到底是生猛,突然從他身邊跑過去,撲向木床,嘶啦一聲,蚊帳?撕破了,和那個人糾纏在一起。黃德海絞著那個人拼命向后拖。
令人奇怪的是,那人竟然毫無反應。
黃德海絞著不放,嘴里還不停地嗚嗚地叫嚷,于是修文舉著火把走上前,用腳撩起蚊帳,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發(fā)現(xiàn)蚊賬下面竟然是一具干癟發(fā)黑的尸體。
嚇得修文正要抽身回大堂時,周圍突然響起紙張被風吹動的聲音,獵獵作響。
環(huán)視一圈,木桌上、窗戶上、房梁上,竟然都貼滿了黃符,無風自動,獵獵作響。這間禪房的墻上地上,所有空白處,也都畫滿了奇異的符號。
修文心里一緊,完了,果然是有問題的破廟,莫非有什么兇猛的東西要現(xiàn)身?
可是,他這時心里靈光一閃,怎么如此眼熟的境地?跟數(shù)年前在六道洞里遇到的情形如此相似。
修文還來不急反應,就只覺得天眩地轉,視野里的空間慢慢開始扭曲成一團,所有的黃符都仿佛有生命般地圍繞著修文飛轉,耳里填塞滿了那種用硬具劃玻璃的聲音,這就是李澤說過的法輪冥想么?此刻的修文,頭暈得只想要吐。
慢慢地,這些飛轉的黃符和奇異的符號,越來越清晰地映入他的腦海,他好像看到一個字——罪,又仿佛看到了阿蠻猙獰中帶著不甘的臉,問修文為何扔下她不管。
修文此時已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雙手按著頭跪在地上,胃里不停地抽搐,幾乎令他把膽汁都嘔吐了出來。
修文咬著牙想爬向門口,可是他卻無法分清方向,就在這時,曾致庸進來了,老張也在后面跟著進來。
老張見到修文和黃德海的異狀,嚇得失神,不小心扣動了扳機,一聲巨響,震得兩人抽了一下。
兩人就此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