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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邊走邊說,不一會兒來到客廳,喝上熱騰騰香噴噴的擂茶,還有一些風味小炒。
外婆看到修文手里拿著畫板,便要過去看,發(fā)現(xiàn)上面畫的是老墻上的畫,就說:“我前陣子,收拾你外公的書房里,又拿出銀木刀抹了一遍,發(fā)現(xiàn)裝銀木刀的盒子松了,我拉了拉,盒子的內壁竟然打了開來,里面就有這樣的一幅畫。”
修文聽到這激動得讓茶水嗆到“真的?”接著便咳了起來,還濺了些茶水在了衣領上。
曾晴見狀,想起身過去給他擦干,外婆已經拿著毛巾給他了。
“真的假的,你激動個什么勁?”外婆帶著慈愛的眼神,笑罵道。
“嘿嘿,我這不是想知道外公墻上畫著這幅畫是干什么的嘛?”修文笑著解釋道。
“唉,我也不知道你外公究竟為什么要畫在墻上,畫完還要刷上一層白灰。”外婆眼神望著天井,陽光透過天井下屋檐的橫梁,正好切在外婆的腰上,外婆下半身中溶在陽光中,上半身隱入陰影里。
她大概又想起了故去的丈夫吧。
“那外婆,我們一會兒上外公的書房看看行不?”修文小心地問道。
“嗯?!蓖馄劈c點頭:“上樓梯時小心點,都快朽掉了?!?/p>
喝完擂茶,倆人便把碗筷放在茶幾上,由外婆收走。修文領著曾晴拐到外公的那間廂房閣樓,上樓梯時,修文怕她摔倒便拉著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心全是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擔心曾晴的病根沒有除去。
“這樓梯感覺松松垮垮的。”曾晴說。
“是啊,我小時候也不敢爬這樓梯。對面的那間廂房里以前還養(yǎng)過貓頭鷹?!币粫簜z人就上到了樓梯,修文拉了燈繩,白熾燈亮了起來,這房間采光還是不足,舅父換了個比以前瓦數(shù)高的白熾燈,沒有以前的昏黃感。
“養(yǎng)貓頭鷹干嘛?”說完,曾晴小心地朝四周看了看。
“不用看了,不是這間,都說了是對面的廂房。養(yǎng)來看老鼠的,那邊是倉庫?!毙尬闹钢鴮γ?。
他走到外公的書桌前,拉開抽屜,這回沒有上次的澀滯感,估計是外婆打掃次數(shù)多了的緣故。
修文搬出裝銀木刀的盒子,剛扯下了滑扣便住了手,竊笑著回頭說道:“曾晴,我要打開盒子了,里面有個骷髏頭,你做好心理準備哦!”
“有什么的,我學畫畫時,摸得多了?!痹绮恍嫉卣f。
既然她這么說,修文便打開了盒子,哪知曾晴一見這閃著銅綠瑩光的骷髏頭,便尖叫了一聲。
曾晴說她常見骷髏頭,那不過是家教老師帶來的石膏頭骨而已,哪有這個銅綠骷髏頭逼真,再說,綠森森的,怪不得要嚇得她大叫一聲。
還好,這屋子的音阻比較好,不然,就嚇著外婆家人了。
“叫你做好心理準備了,還說摸過不少,連這也怕?!毙尬姆艘幌掳籽壅f。
“人家怎么說也是女孩子嘛,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曾晴回瞪了一下白眼。
修文拿出銀木刀,果然發(fā)現(xiàn)盒子內壁有一條小縫隙,便掏出鑰匙扣上掛著的小刀插入縫隙,小心地撬動,不一會兒便撬開來了,內壁里有一條圓形的槽,槽里有一卷軸。
修文小心地拿出那條卷軸,緩緩打開,輔在書桌上,果然是那幅畫在墻上的畫,長約三十公分,寬二十公分。
他回頭招了招手,叫曾晴過來看看這幅畫。
“咦,這幅畫和我父親那幅幾乎一樣,這畫工,這顏料,這紙質,我敢肯定就是同一人所作。我把它描下來先,你找?guī)讉€鎮(zhèn)紙把蹺起來的邊角壓住?!闭f完,她就去翻她的工具箱。
修文找不到鎮(zhèn)紙,就拿了陶瓷筆架充數(shù),可是只能壓住一邊,另一邊還是翹了起來,于是他又去書架那邊翻動,書架上還是擺著上次來時看到的那些瓶瓶罐罐,但是這些罐子太大,不適合做鎮(zhèn)紙。他手在書架上摸索時,不小心碰倒了一個罐子,罐子掉到木地板上后 ,并沒有摔碎,只是朝著一個方向滾動。修文便跟著過去,想要拾起來,卻發(fā)現(xiàn),罐子停在一個藤條編織的箱子旁。于是他打開藤條箱子看看里面有什么東西可以替代鎮(zhèn)紙,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里面有一本大部頭的曾氏族譜,正好,拿來做鎮(zhèn)紙。
“你真行,拿族譜來做鎮(zhèn)紙。”曾晴打趣了一下后就不再出聲,認真地臨摹那幅畫。由于經常臨摹,太熟悉了, 不一會兒,便畫完了,畫是用鉛筆畫成的,沒有涂上顏色,總體看起來是神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