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奔豚怪癥(8)

鬼馬郎中之龍眼 作者:范修文


時間選擇在晚上11點(diǎn),子時一陽升,借天之陽氣,合藥之陽氣,一舉攻破陰邪。

曾致庸拿到藥方便匆匆忙忙的出去抓藥。曾晴在樓下坐了會,也上了樓。曾太太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自從女兒病后自已與先生的心疼與無能為力,修文暗中感嘆,真是天下父母心吶。便把曾太太先前對自已的那點(diǎn)無禮也徹底丟掉了。

出去抓藥的曾致庸沒多久就黑著臉回來,扔下藥方就說:“藥工說你這附子太大量,怕毒死人,不給配?!?/p>

“你回衛(wèi)生院抓,就說是修大夫開的,有什么事我擔(dān)?!毙尬男南掳没?,剛才應(yīng)該自己去?藥,又生了這事端。

曾致庸卻遲遲不肯動身,那意思是出了問題你修文擔(dān)待得起?

修文起身正了正神色:“既然曾先生心下有疑問,那在下這就告辭,還望另請高明。”說完就徑直走向了門口,也不理會愣在一處的曾家母女。

曾太太反應(yīng)過來,連忙上前拽住修文:“修大夫,修大夫,你別見怪,任誰聽了這種話,心里都會擔(dān)心的。你說是不是?”

修文停下了腳步,硬把從丹田竄到嗓子眼的火壓下,咽了口唾沫說:“我這方子,用了將近十年,從未出過意外,只要煎煮得當(dāng),根本就不會有什么事。炙甘草用到60克把什么毒都壓下去了。你信不過我,也得看著我老師的名頭。用藥,用的就是偏性,你女兒身上大寒,就得用這大熱的藥。”

(其實(shí)修文心里從來沒認(rèn)過這個失常的何教授為老師,他心里的老師只有白練道長一人而已,只不過何教授是正牌大學(xué)教授,白練道長是個野道,自然這時不能把白練道長搬出臺面。這里再多一嘴,行外人,可能覺得,你不就是開個量大一點(diǎn)的方子嗎?有什么好神奇的?可是中醫(yī)治病就是這樣,差一味藥,療效天差地別。即便是同樣的方子,藥量不同,效果也會有云泥之別,這就是為什么中醫(yī)讓人覺得玄乎的原因之一,因為它沒有標(biāo)準(zhǔn)可言。況且,這個附子用之不當(dāng),確實(shí)是能令病人馬上中毒身死,冒的風(fēng)險可是不小。)

這話修文說得不卑不亢,曾致庸也不好反駁。只好尷尬的陪著笑臉對修文說,我這就去抓藥,您稍等。

等曾致庸將藥抓了回來后,修文逐樣辨了藥,而后由他本人細(xì)心煎藥,先把附子煎了有兩個小時,等去了毒性才把其他藥材加進(jìn)去,用文火慢煎,等子時到了,他又親手為曾晴以勺小口送服。

11時正,曾晴趁熱服藥一次,10分鐘后,從來不絕的冷汗,慢慢收斂,覺得冷氣慢慢下潛至下脘穴,上攻之勢也慢慢變?nèi)酢?1時半再服一次,寒氣就下行到肚臍以下了,腹中雷鳴,排了一次氣。

這過程中,曾晴不停地叫曾太太給她用熱水袋頂在百會穴上,直到第三次服藥后,她才沉沉地睡去。

次日正午再診脈——沉遲,66次/分鐘。

好事,正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于是修文又讓曾太太,每天給她艾?神厥穴一小時。

十日后,再診。

曾晴自訴,夜晚12點(diǎn)1點(diǎn)之間,臍下的冷氣雖有上攻,但勢已弱,不能上達(dá)于胸部了。一切都在慢慢好轉(zhuǎn)。

這天她才回憶起,她這患病的過程。以前那間舊房,幾乎整年不見陽光,陰冷殊甚。日久體質(zhì)漸漸衰弱,不耐風(fēng)寒,便時時感冒。開始時,曾太太給她點(diǎn)西藥尚能抵擋一陣子,后來不效改服中藥,每次服用,必定全身汗出,出汗之后身子會好轉(zhuǎn)三五日。還有沒痊愈,又重復(fù)感冒,又服汗劑,暫告緩解。如此反復(fù),惡性循環(huán),自覺每感冒一次,即有一點(diǎn)寒氣積于體內(nèi),發(fā)一次汗可去一點(diǎn),卻又留一點(diǎn)。先是背部畏風(fēng)畏冷,雖在盛夏也不脫棉衣。漸覺胸部亦有冷氣流竄。如此反復(fù),寒邪一層壓一層,深伏不出。冰冷之氣由胸及胃漸入于臍,終成奔豚。

于是,修文又根據(jù)她的訴說,加了一味透邪的藥——黑芥穗,深入血分引諸藥到達(dá)于病所,把深伏的寒邪釣出來,消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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