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了鄉(xiāng)間小道上,我轉(zhuǎn)過身對同行的兩名士兵說:“你們兩個誰想開槍干掉這個混蛋,你嗎?”“不,我不想?!逼渲幸粋€士兵回答說?!澳呛冒?,你呢?”“不,我也不想?!绷硪幻勘卮鹫f?!半y道你們不知道就是這個混蛋殺死了我們的同伴?現(xiàn)在我們就要他血債血償!那還是讓我來動手吧!”我們不知道那個比利時人是否能聽懂我們所說的話。在我們說話的過程中,他一直都板著臉。就在這時,德軍的轟炸機飛過來了。他朝著轟炸機的方向舉起他的大拇指,然后說了一句:“你好!”這是我們聽見他說過的唯一一句話。然后,他開始瘋狂地大笑起來,不過,這是他這輩子最后一次大笑。
我對那兩名士兵說:“注意了!一會兒你們帶著他往前走,然后我就會命令你們都停下。但是他肯定聽不懂我的命令,所以他還是會往前走,這樣一來我就能名正言順地朝他開槍了。你們明白了嗎?”“明白了!”后來,事情就是這樣發(fā)展的。我先是一槍命中了他的心臟,然后再對著他的頭部給了他致命的一擊。然后,我就讓那兩名士兵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我回去報告副官說:“長官,戰(zhàn)俘想逃跑,所以我就開槍把他打死了?!?“你把尸體埋了嗎?”“沒有,長官,尸體滾到路邊的溝渠里了?!薄白屇愕氖窒氯グ阉窳税??!薄昂玫?,長官?!钡牵覀兏揪蜎]有時間再去處理尸體,因為我們很快就接到了撤退的命令。雖然我很不喜歡自己當時的做法,但是我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
羅伯特·格林上士(貝特福德郡和赫特福德郡軍團第2營)
在戰(zhàn)爭初期,有一些關(guān)于德國傘兵的傳言,傳言稱,他們會扮成修女的樣子從天而降。一天晚上,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們準備撤退了。其中一名士兵過來對我說:“你知道嗎,房子后面有一個女人,她好像對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很感興趣?!蔽覇枺骸熬烤乖趺椿厥拢俊彼f:“我們一直在遭受敵軍炮火的攻擊。那個女人有十分發(fā)達的肌肉,我們已經(jīng)觀察她一下午了,她很可疑?!庇谑俏艺f:“我們過去弄明白?!闭斘覀儨蕚溥^去弄清楚那究竟是一個男人還是女人的時候,我們接到了集合的命令,所以我們沒有機會去查明那個人到底是男是女。其實這挺好的,因為如果我真的去查證的話,那就要花費一些寶貴的時間。
彼得·沃克斯中尉(皇家坦克團第4營)
我來到一個十字路口,那里停了一輛大卡車,卡車的門上印著一個很大的字母“G”。我當時的想法很簡單,“G”代表的肯定就是“German”。突然,那個身穿灰色戰(zhàn)地服的卡車司機從車上跳了下來。我對旁邊的炮手說:“開炮!”他朝著卡車開了炮,卡車爆炸了。然后,他就掉轉(zhuǎn)炮塔,朝那名德國士兵開了火。那名德國士兵跑到了大街上,然后左右躲避我們的炮彈。有好幾枚炮彈都是和他擦身而過。后來,他跑進一座花園消失了。我們沒能打中他。讓人難以置信的是,當這一切平息之后,一名婦女從一棟房子里走了出來,她把手里拎的垃圾倒進了路邊的垃圾桶,然后就回到房子里去了。她一定透過廚房的窗戶看到了整件事情,所以就等著一切平息之后再出來倒垃圾。但是,我的坦克司機的反應(yīng)卻讓人匪夷所思。在那件事之后,他只活了九天。在這幾天里,他一直做噩夢夢到那個德國士兵。晚上,他會醒過來,渾身發(fā)抖,然后說:“當炮彈與他擦身而過時,那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