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們砍倒山上的樹木,開始在臺地周圍立起柵欄。
為何……
憑借這樣的柵欄,當(dāng)然無法御敵。
可是,倘不做點什么,或許會坐立難安。
“生火吧?!?
待到太陽落山之際,勝賴徐徐命令道。
生起火可以煮粥,可以取暖。
但也會被敵人發(fā)現(xiàn)。
然而,勝賴和侍從們已不再害怕敵人。
當(dāng)時,權(quán)現(xiàn)山的忍者小屋里-
向井佐平次墜入深沉的睡眠中。
怎么睡都覺得睡不夠。
腹部的傷口咝咝啦啦地疼,但那逐漸減輕的鈍痛反倒令人舒暢?;顒由眢w時,傳來一陣讓他不由失聲的疼痛,不過只要這樣子一動不動地側(cè)身依偎在干草和稻秸里,苦痛便會不翼而飛。
佐平次夢見了姨媽和表弟表妹們。
姨媽他們應(yīng)該身在古府中小山田備中守長矛隊的長屋里守候外出的姨父-坂山市松。
盡管小山田備中守當(dāng)上了信濃尼飾(長野市松代町東條)的城主,但這座城失去了對武田家的戰(zhàn)略意義之后,他基本都在古府中輔佐武田勝賴。
因此,備中守的侍從和大部分家人都搬來了古府中。
在佐平次的夢里,古府中的長矛兵長屋陷入了火海。
熊熊燃燒的火焰中,姨媽茂枝痛苦地掙扎著,即便如此,她依然緊緊抱著昏迷不醒的兒子松之介。
佐平次就這樣看著那番景象,表妹阿珠緊緊摟住他哭泣著。
阿珠十五歲,身體日漸豐滿。她的身體散發(fā)出一種被日光曬過般的濃重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