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新朔。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南夏葵此刻的表情看上去一定充滿了詫異與不爽。詫異的是他的出現(xiàn),不爽的是前幾天他害她掉進噴水池里??墒沁@種個人情緒很快就被她拋到了腦后,因為她發(fā)現(xiàn),今天的時新朔沒有像往日那樣穿著隨便,而是一身價格不菲的深灰色亮面西裝,配著黑色襯衫,前面的兩顆扣子是打開的,領(lǐng)帶也松松垮垮地掛在胸前,能夠看得出他非常討厭這樣的裝束,可不得不承認,這樣打扮的他從一開始就吸引了無數(shù)女生的目光。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為什么你會在這兒?”南夏葵終于將內(nèi)心的疑惑問了出來。
時新朔只是側(cè)過頭,不以為然地盯著她的臉開腔:“這該是我問你的話才對。魔王司令的位置在將來應(yīng)該是你弟弟的,所以,既不是黑執(zhí)會家族繼承人也無關(guān)于展覽會的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
嘁,分析得還真是夠透徹。南夏葵將下巴揚起來,絲毫沒有退縮地回了他一句:“我和亞涼是要好的朋友,就憑這一點被邀請難道不可以嗎?”
“亞涼?”時新朔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哦,是那個最近在你們國內(nèi)還算有點兒小紅的裕亞涼啊?!?/p>
什么叫“你們國內(nèi)”?難道他身上就沒有一點兒澄國人的血統(tǒng)嗎?真是可惡又討厭的說法。南夏葵在心里哼幾聲,打算不再理會他,正準備轉(zhuǎn)身就走,卻被身后的人硬生生地扳過了肩膀。
“干嗎啦!”
“你有撿到什么東西嗎?”
“啊?”被他乍然一問,一時反應(yīng)不及,南夏葵條件反射般地搖搖頭。
時新朔皺眉,松開扳住她肩膀的手,眼睛瞇了瞇,忽然一只手毫無征兆地貼近南夏葵的右臉頰,她下意識地想躲,但還是沒有來得及,右耳垂被他撫摸在了指尖。
“原來,你這種沒一點兒女人味兒的家伙也有耳洞啊?!?/p>
“什……你……想干嗎啊——”南夏葵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還不都是因為他突然靠近還捏住了她的右耳垂不放,害她大氣都不敢出,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
“沒什么。”時新朔若有似無地抿嘴算是笑了一下,然后用左手翻了翻褲子的口袋,掏出一枚銀色的耳釘攤在掌心里,耳釘上的光芒晃痛了南夏葵的雙眼,她閉上眼的瞬間,便感到自己的右耳上傳來輕微冰涼的觸感,那枚耳釘已經(jīng)被時新朔插進了她的耳洞里。
“呃!”南夏葵摸了摸耳垂,感受到了耳釘硬硬的質(zhì)感。
“不準摘下來。”他蠻橫地拿掉她放在耳邊的手,不講理地威脅,“如果我看不見你耳朵上戴著的這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p>
太過分了!
“我為什么要戴著它?而且我干嗎要聽你的,我才不要!”南夏葵氣呼呼地反駁,伸手就去抓耳朵,卻發(fā)現(xiàn)手被他緊緊地握住根本動彈不得。
“我不是在開玩笑?!睍r新朔定定地盯著她,聲音里帶有一抹怒意,“不準摘?!?/p>
盡管很不想聽從他的話,可是這一刻,南夏葵卻覺得他認真的表情讓她難以抗拒。反正……反正就是一枚耳釘而已,不摘就不摘,又不會少一塊肉。
她悶悶地抿著嘴不出聲,抬頭卻發(fā)現(xiàn)他似乎一直在盯著她看,唇邊有神秘的笑意,隨后是一句:“地圖,就暫時寄放在你那里好了?!?/p>
“你……你知道?”南夏葵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既然他早就知道的話,為什么不拿回去?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需要它了?!彼x不明地一笑帶過,抬手又摸了摸南夏葵右耳上的耳釘,轉(zhuǎn)身朝下一層展覽會大廳走去。
究竟是什么意思?時新朔,這只討人厭的臭狐貍,他到底有什么意圖?南夏葵跑到落地鏡前,湊上去看了看自己耳朵上的銀色小耳釘,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還是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她皺皺眉,決定不再為這種無聊的問題煩惱,還是拿出地圖,開始尋找第四個端華之盒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