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廖夢潔的母親30多歲時帶著她跟別的男人跑了,再婚后卻又成了寡婦,第二個女兒便是費小米。
當然,這完全是廖夢潔的“官方”說法,具體怎樣,程讓也不想去深究。只是當他知道了這個看似傭人的女人其實就是廖夢潔的母親后,方才注意到她的五官的確和廖夢潔有諸多相似之處,只是之前他沒把她當“人物”來看,于是大意了。何況誰會想到,一個做學生二奶的女子會跟自己母親生活在一起,而且基本上完全由她來“供養(yǎng)”母親和同母異父的妹妹呢?換成一些民風保守的地方,這樣的女兒不被父母活活打死才怪吧?
程讓承認,有些事情的確自己是看不懂的。
吃飯的時候,四個人一起坐在廚房的大餐桌邊,他恰到好處地扮演著廖夢潔男友的身份,廖母似乎早就和大女兒串通好了,卻只是謙和地笑,基本不說話——是的,她不是一家之主,餐桌上占據(jù)統(tǒng)治地位的人是廖夢潔:她夾菜給費小米和程讓;她逗費小米笑,聽她在學校的故事;她不時給程讓倒葡萄酒,帶著親昵的笑;但她卻不和自己的母親交流。
廖母呢,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氣氛和局面。她真的像個被主人允許上餐桌的傭人那樣,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甚至不會去夾離自己過遠的菜,哪怕顯然這些菜都是她親手做的。只有在費小米懂事地夾菜給她時,她才展露出一個母親應有的欣慰和溫暖,但稍縱即逝。與此同時,廖夢潔總是選擇性地無視這一場面,專心喝她的紅酒,或者問程讓這些菜合不合口味。
對他來說,這自然是難以忘懷的一頓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