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第一次出省了!終于第一次坐上火車了!
當火車緩緩開出廣州城后,一切仿佛是不同的世界?;颐擅傻奶炜找严Ф鴵Q來晴朗的藍天,火車窗外的景色如同畫中一般:綠野中緩緩流淌的小溪,一排排連綿不絕圍山而建的梯田,面積龐大碧波粼粼的大水庫,在門前悠然抽著竹筒煙的大叔。這個世界仿佛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我狠狠地深呼吸起來?;疖噧?nèi)空氣有點兒混濁,不過這并不影響我的心情。這列火車就像最早在互聯(lián)網(wǎng)、畫冊以及博物館、課本上我所看到的那些火車一樣龐大,它們象征著工業(yè)時代的機器力量,以及部分天生帶有激情的旅行家。這些旅行家大多是年輕人,有著不會疲勞的精神基因。而在更早的時候,80年代的詩人們,則喜歡從青海格爾木一帶乘坐汽車進藏?;疖嚱K于從我少年時代圖畫本上的蠟筆畫變成了現(xiàn)在真實而龐大的動力機器。現(xiàn)在,這列火車也將把我送到西藏的前哨——四川。
沒有人會忘記第一次遠行,尤其是單身旅行。如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孩子般,我在火車上好奇地四處張望,每一處都是那么新鮮,每一處都是如此陌生。
我雖第一次出行,但懂得該省的還是要省的,所以只買了硬座。不過很快我發(fā)現(xiàn)了硬座的好處,因為你可以和一大群人聊天,聽別人講很多稀奇的故事。
除了最初幾個小時的好奇,每一個新旅客都要面對漫長旅途所帶來的孤獨和煎熬。于是我拿了副紙牌,對著坐在對面的兩位四川口音的哥們兒揚了揚:“斗地主?”
對面的哥們兒眼睛一亮,瞬間就來勁兒了,顯然,撲克牌會讓你交上好運。我們從大白天玩到天黑,從晚飯后又玩到午夜,直到精疲力竭了才罷休。夜里我半睡半醒地趴在桌上,痛苦地熬了27.5個小時,終于到成都了。
出成都火車站后,望著站口馬路旁絡繹不絕朝我揮手,喊我上車的計程車司機們,我也友善地向他們揮揮手,表示不坐。在我的經(jīng)驗中,第一次出門或者經(jīng)驗不足的人最好不要從這里乘車,林子大了啥鳥兒都有。他們會帶你逛花園不說,等你付錢時才說沒零錢,其實你遞過去的那張大鈔已經(jīng)被換了,那時你朝誰哭去?曾經(jīng)有一哥們兒更強大,坐上一計程車,被換了一張100元、一張50元、一張20元,一共三張假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