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一片太古的靜壓迫著他,白憶云窒息著軟了,緊了;撐長了,又縮短了。濡濕的燈光彌漫在他們之間,越來越濃,越來越曖昧。
葉佳向他走過來。眼光平淡著,沒有任何夸張。
他緊張極了。
啊……女人……需要征服……
她坐到了他的身邊,開始吻他的臉。
他漠然地接受著,手和腳都僵著。
啊……嘉茜,我愛你……
她開始脫他的衣服。
女人……我早就該有女人了……啊,嘉茜,我愛你……
當(dāng)他們幾乎精赤時,她將他拉到了床上。隨后他成了她的男人,一個令他覺得可悲又可恥的男人。
整個過程幾乎都在她的引導(dǎo)下完成的,而他從頭至尾都在發(fā)抖,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冷。抖到無法自控。他像可憐的癱在板上的肉一樣任人搬弄,然后莫名其妙地就不行了。以前所有自慰的幻想,他所研究的女人的A點、G點都變成了奸佞的嘲笑,卑鄙地躲在某個角落恥笑他。
她卻知道這是他的第一次,心里一邊竊喜著,一邊又鄙視著。
“你怎么了?不開心?……”她說。
他沒有說話,心里在恨著,恨自己的麻木,恨所有過程和過程后的結(jié)局。他死拽著被角,和自己較著勁。
他裹著被子,背對著她,堅持不說話。
窗外開始飄雪,這是今冬第一場雪。在這場雪中,他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偏又是和這個女人去印證了他的無能,他的抖、他的無能毫無遮掩地放到了她的面前,像是揭穿了某個懸念已久的謎底,不過是個失望。
“其實沒什么的,你不用太介意……我曾經(jīng)見到一個男人的’那個‘,你知道嗎,它起來后粗得像杯子,短得也像杯子,要知道可是那種咖啡杯,它會把女人弄傷的……你還算好啦……別在意了,別……”
這是一個他根本不了解的女人,在那張單純得過分的臉下面,藏了很多故事,當(dāng)然還有很多男人。
他突然一翻身,瞪了她一眼:“你有很多男人嗎?”
“沒有,沒有……我只是說你不要介意,有些東西是上天給的,自己是無能為力的……我只是贊成婚前同居,這對女人是一種保護(hù),兩個不合適的人在一起會很痛苦的……”
他看著她,苦笑了一下:“呵,婚前同居,女人倒是比男人想得開?!庇直尺^了身。
她嘆了口氣,隨后裹上羽絨服,赤腳到沙發(fā)面前,從包里拿出手機(jī),撥了幾個鍵:“媽,我在林娜這兒,今天就不回去了。她老公出差了,讓我陪陪她。有什么事您可以直接打她家的電話,號碼您知道的……OK,拜拜,謝謝老媽……”
她重新鉆進(jìn)被子,摸著他的胳膊躺在他后面。